一天
优美的斯卡布罗集市的旋律在梦外唱着情歌,
金门读书阁。惺眼微睁,看窗,昨夜怎样黑,
华闻读书阁,现在还是怎样黑。第一缕曙光是待嫁的新娘既美丽又羞答答,怎肯轻易抛头露面。“你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我管你去不去呢,合上眼,续梦,去我的山坡,那里开满欧芹、鼠尾草、迷迷香、百里香的花。
无论怎样的庄周梦蝶,床还是要起的,饭还是要做的,一家人的嘴巴向我饥饿地张着。忽然又想起那几条小鱼今天也该换水了。
饭后下楼和他去医院,这几天他直喊腰疼。他,杰夫,我的驴友,
树海读书阁,人生旅途上甩也甩不掉的一生一世的驴友,
精彩读书阁。
刚到楼下,碰到了我们小区的户外暖气管道维修工他的老乡老徐。前几天和老徐说过我们家的热交换器罢工了,不愿工作了,淋得水比小孩儿尿还少。
老徐跟着我们上楼来,
金门读书阁,拧开热水管说,交换器堵了,需换两个部件。他到机房拿来工具,给交换器动手术,
精彩读书阁。十年了,铸铁的交换器从未动过,全锈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两个大大的螺丝弄下来了。螺丝里全是锈了的铁屑,堵满了,怎会出水。老徐让杰夫去买两个新的,要铜的,说铜的不爱生锈。
我和老徐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喝水边闲聊。他有一儿一女,儿子上了一年大学便辍学,学了门手艺,现在在北京上班,
孔子读书阁。我问为什么不劝说孩子把大学读完。他说尊重孩子的意愿,不上就不上,
爱看读书阁,大学毕业也不见得能找到好工作,现在大学生太多了,一拉一车一车的,眼高手低高不成低不就的,有手艺就行。我还是赞同上完大学。电视上正播放玉兔号月球车着陆月球表面,科学家所做的事我们做不来,可多学些知识不是坏事。
正说着话,杰夫回来了,他们开始安装,时间不长安好了,热水开始哗哗地流出,可以痛痛快快地洗澡了,
树海读书阁。前几次洗澡时都是冲一下关掉,等一会儿,再冲一下,再关掉,
树海读书阁,再等一会儿,洗一次澡开开关关的,别提多憋屈了,多郁闷了,以后可痛快了,心里一下子敞亮了。
老徐还说如果请上门服务的来给维修,人家就会说热交换器坏了,让你换新的。后来我问同事,同事说他家已经换了两个热交换器了,
金霏读书阁。我心了窃喜。
老徐带着满头大汗走了,抬头看表,时间的脚步已经踩到十点的天空,赶紧去医院。
杰夫用电车带着我,我们出了大门,他问我去哪里看病,我发现他的大脑短路了。我说:“必须应当去四院,唯一的一家骨科医院,四院非她莫属。”他说:“今天是星期天,不知医院里有没有好医生。”平时我上班,昨天星期六我又值班,只有今天了,医院就是今天没医生也得去。
街上车多,车有四轮的三轮的二轮的二轮加四蹄的,特别说一下二轮加四蹄的,是马车。在挤挤插插的不乏宝马之类的高级轿车的洪流中有一架马车在行驶,哒哒的马蹄声和马脖子下的叮呤当啷的铜铃声格外刺耳,马车与轿车戏剧性地行驶在一起,格格不入,我也有多年没见过马车了,孩子们也驻足观看。马车让我想起黄昏袅袅的炊烟、顶上长草的黑黑的土屋、窄窄的弯弯的泥路、平平的大大的麦场和奶奶的香香的玉米面饼子。
我说:“杰夫,快看马车。”杰夫说:“至于吗?村姑,那是骡子车。&rdquo,
金霏读书阁;我说:“村姑就得分得清马和骡子吗?韭菜和麦苗我分得清,黑枣和羊粪蛋儿我分得清,
树海读书阁,可骡子和马我确实分不清,它们真是长得差不多。”杰夫笑得要死的样子。
街上人多,人有两条腿的三条腿的四条腿的,两条腿的我们都认识,三条腿的也明白是拄拐杖的老人,四条腿的呢?你肯定不知道。一位穿着华贵的妇人在前面走,扭头喊:“儿子快点,我们回家了。”我没看到她身后有小孩呀,看了又看,她儿子在哪儿呢?这时她向回走蹲下来抱起一条小狗,说:“宝贝,你干嘛呢,这么慢。”哎,咱中国人不多。
杰夫是急性子,急性子人做什么都着急,红灯停绿灯行在他脑子里没这概念,行不通,只要能窜过去他准不等,偌大一个十字路口,四面那么多人,就他一人闯红灯,后面还带着我,还亏了是自行车,如果是汽车我想他能开成飞机。心惊肉跳地到了医院,心也快跳出肚外。在服务台填了单子去挂号,交四元钱,一元挂号,一元卡钱,两元会诊费,人家说此卡是终身制,拿着终身制的卡看了又看,多年没来医院,看病也不会了。
找到脊椎骨科,人多,或站或立,医生在床前给一位病号做后弯腿活动,检查腰病的,是一位小姑娘,学舞蹈的,挺漂亮。
心急火燎地抓耳挠腮地等到我们检查,检查完了,医生说要拍片子,接过卡,刷卡,在电脑上操作,很快,医生说行了去吧交钱拍片子。过去看病开的单子现在全没了,信息都在卡里,我们睁大惊奇的眼睛互相望了望。如果古人穿越到现在,
广济读书阁,那必是一秒钟惊吓一个死。
拍片子在技术楼,出了门诊楼向右走。先登记,然后去12室,12室门前没人,门是在里面插着的,门上方的玻璃去掉,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几位医生有的说话有的工作。为什么我们还需要等待,不知道。后来医生扭头看到我们,才请杰夫进去。我在走廊里溜达了两圈多,杰夫出来了,说一个小时以后取片子。杰夫想等,说回去了还得回来,我说不是中午请老徐吃饭吗?现在11点半了,再回家再买菜再去请人,
爱看读书阁,那得什么时候了。他只好同意。
到了小区门口,我回家,他买菜,
修身读书阁。
回到家,我赶紧烧开水,剥葱蒜姜,砌葱蒜姜,洗盘子杯子碗,
铭华读书阁,做着准备工作。
12点多杰夫和老徐还有老徐的一位同事进了家门。
我连忙摘菜洗菜焯菜砌肉,杰夫掌勺,这样我还是团团转,忙掉了纂,
精彩读书阁。一盘盘香喷喷的菜端上桌,他们开始了“杯盏交错,微醺几何?”
厨房收拾干净,去女儿的卧室看看女儿干嘛。她在化妆,新买的BB霜。BB霜是个什么东东,女儿说可以使脸变白变嫩。女儿让我试试,我说那不成了蔫黄瓜刷绿漆——装嫩。
在女儿床上坐着直打盹。等老徐走了,我和女儿开始吃饭。饭后我必须睡一觉,哪怕睡上十分钟也行,否则是头晕恶心,晕车的那种感觉,
华闻读书阁。叽里咕噜的梦连滚带爬刚上演,
孔子读书阁,杰夫喊我去医院。
梦还没醒呢,踉踉跄跄进了门诊楼,一抬头,挂号处,错了,转身回走出门去技术楼,没排队取了片子,在门诊楼门口遇到刚刚锁好车子的杰夫,一起进楼。幸亏他没看到我刚才走错了,要不又是一句你知道猪八戒他姨是怎么死的吗。
敲了又敲,脊椎骨科的房门还是没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在家他说星期天呢下午没准这医生不上班。真是一张乌鸦嘴。坐等,还不来,换到另一排椅子上坐一会儿,还是不来。我左手拿着片子,右手拽着满是疑惑面容的他到另一个骨科看看。医生瞧了瞧片子,
树海读书阁,说腰椎骶化,吃点药就好了,尽管半信半疑,还是交钱取药。
到了和平路与榕花街交叉口,杰夫说:“我进货,你回家,一直走就到家了。”他向东,我向北,
树海读书阁,我们分道扬镳。他的单位不景气,他一拍胸脯炒了老板的鱿鱼,自动下岗了,自己做了老板,街边地摊老板,收入还可以,平常他一个月的收入是我两个月的工资,特殊时期是我四个月的,我想我何不也当一当老板,可我的工作,如鸡肋在喉,算了,还是当老板娘吧。
太阳在西拉长我的身影,我步行回家吗,咔咔的高跟鞋敲击着路面喊着累,为什么不坐10路公交车?一摸兜,我的一元钱没空跟着杰夫进货去了,真是一元钱难倒英雄好汉。咔儿咔儿地踩踏声是一声声叹息一路向北,走过一店又一店,跨过一街又一街,脚步在加快,因为我听到家里那一盆衣服在召唤,
树海读书阁。自从他当了老板,我也忙了,过去手不释卷,
树海读书阁,现在忙得只有蹲厕时看几页书。我抱怨,“不行,把我的时间还给我。”他说:“连你都是我的何况你的时间。”我无语,希特勒也没这么过分吧。
做好晚饭开始准备出摊,
树海读书阁。现在正直冬天,出摊的少了,城管管的也不严了。夏天时街边全是摊位,买东西的人和随便一放的车子挤占了半个机动车道,城管一趟趟地巡逻并喊话,真是不厌其烦,我们是城管来了收摊,城管走了摆上,和城管玩起了藏猫猫。有一次暑假期间,
宁静读书阁,孩子们喊,城管来了,摊主紧锣密鼓地收拾东西,那真是风卷残云秋风扫落叶,登时整条街干干净净。车近了,人笑了。蓝灯一闪一闪的,还伴有“病了,病了”的笛音,是救护车。大人指着孩子说,“看准了再喊,黄灯和蓝灯是城管,蓝灯是救护车,
树海读书阁,红灯和蓝灯是公安巡警车,红灯是消防车,好好记着,别瞎喊。”孩子笑,大人笑,这件事当作笑话被叨叨和传播了好几天。挣点钱真不容易,最多的时候一晚上折腾了四次。
晚五点我们出摊了,只有我们坚持每天出摊,
孔子读书阁,长长的街道上只有三四份,有时一两份。天冷了,出门的越来越少了,天黑了,人也越来越少了,偶有经过的也少有驻足,街灯冷风孤月到是常相伴,有时一个小时卖不出一样东西,淡季是最难熬的。看着光头的裸手的没围围巾没戴口罩的疑惑不解,不冷吗?我这儿可有厚厚的围巾暖暖的手套,不买一件吗?
九点收摊,九点半到家。一进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顿时出汗了,脱了一层又一层摘了一件又一件,然后歪倒在沙发上。
女儿说:“妈,您是吃点什么还是喝点什么?”“我不吃也不喝,我只想喘气儿。”女儿说:“您以前没喘气儿吗?”“我只有现在才感觉自己在喘气儿。”喘会儿气,开始洗漱,再洗一洗口罩手套套袖围裙袜子,上床时已是十一点了。
梦中,斯卡布罗集市的旋律又响起,用怀疑的眼光看看窗,猛想起,今天是星期一我上班,蒙上被子大笑。我的办公室,我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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