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想起一些往事
每年的季末总是在12月中到来和结束,每当这个时候记忆就会落到最初的地方。12月似乎是一把筛子,轻轻摇动,就会有一地落英,
精彩读书阁,如母亲细心收藏着每个孩子成长中的点点滴滴,那样子就像收藏着一生的梦……
今年的12月我不在家乡,不在亲人跟前,思念中就多了几分遥远。眼眸望不到山的那边,记忆却可以翻山越岭,家乡的一切在,无论是眼前的还是久远的都成了心中一处别致的风景,
孔子读书阁。关于家乡,家里的一些记忆,
树海读书阁,留在心底最多的是对父母和亲人、邻居、朋友的牵挂以及那份朴实民风民俗的向往。许是岁末了,思想里就多了一些与吃,喝、玩有关的回忆。
那是一份温情——妈妈做的甜酒
大概在3岁左右吧,脑海里就有一个叫做“甜酒”的名字,那时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儿,只记得快过年的时候妈妈会准备一些大颗粒的玉米珍儿,说是用来做甜酒。做法就跟平时蒸米饭一样,把玉米珍儿放在锅里,加适量的水,用一种细竹签编制的网打去飘在上面的不饱满的颗粒,用文火蒸熟。出锅后妈妈会用一个大的木盆或竹子编制的簸箕均匀装好,等着温度散去,然后把一种叫做“酒曲”的呈圆形,白色的硬状物体捣碎,洒在蒸熟的玉米珍儿上,用筷子搅拌均匀。盛在一个布口袋里,扎好放在早就准备好的麦麸里,一般情况,麦麸是用一个大锅装着的,且是灶台最里边不常用的锅中,这样可以保持一定的温度,让里面的东西在预期的时间里发酵。以后的几天,妈妈会不时打开看一下,直到按她的经验“酒来了”就及时出锅。打开口袋,之前还是颗粒状的玉米已经粘在一起了,且有一种别特的酒香,这个时候甜酒也就做好了,妈妈会用一个瓦罐装起来。吃的时候只需按人数而定,把水烧开,打几个鸡蛋,舀一定量的实物放进去,然后加上糖,一碗可口的鸡蛋“甜酒”就做好了,
树海读书阁。
不知是我生来就没有喝酒的天赋还是体质的问题,就连喝“甜酒”也能把我喝醉。小的时候看着大人们一大碗的喝,很是带劲儿,有一次,我在喝完自己那小半碗后,
华闻读书阁,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当时只感觉头晕,脸发烧,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但从那以后每次喝“甜酒”我规定的只有那么小半碗,而且还是刚出来不久,放置不超过10天的,
铭华读书阁。后来听妈妈说,那日我是喝醉了,晕了,把大家都吓着了,所以才不让我多喝。直到现在,每逢过年妈妈也会做一点“甜酒”有时候还会做两样儿,一种玉米珍儿的,一种大米的,可我还是爱喝玉米珍儿的,那里面有儿时的味道。其实说起“甜酒”很多外地人几乎不知道是什么,在他们眼里,那东西叫醪糟,说实在的,
树海读书阁,书名也是叫做醪糟。可我的概念里,那个叫“甜酒”的名字一直都在,是一种抹不去的感动。“甜酒”里面有那个地方特有的味道,
树海读书阁,有着像妈妈一样很多人的智慧和对生活的热爱,对家庭的付出……
从未走远的醇香——农村烤烧酒
去过秦岭陕南旬阳一带的人都知道,那里的人喜欢喝酒,而且是自家酿的烧酒。这种酒大都用柿子,甘蔗、包谷或者一种叫拐枣果子作为原料,按照现代人的饮酒理念,这是一种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饮品。这种酒喝起来酒口味柔和,口感醇香,经常喝酒的人,一杯下肚就能猜出酿制的原料,适量喝些不上头,不伤身,还有一定的保健作用。但很多初次前往农家做客的外地人,不懂行情的,会很容易喝醉,原因是这种酒好喝且不像瓶装酒那样有劲儿,喝起来不以为然,等喝完后,才知道这酒的后劲,那时已经晚了。
多年来,
孔子读书阁,我家已经不再制作烧酒了,一来是爸爸不能多喝酒,酿一次酒很麻烦,放着也没人喝,二来是村头那棵用作烤酒主要原料的大柿子树往往要隔上好几年才挂几个果子,因此烤酒也是根据情况而定,几乎是三五年才烤一次。最早知道烤酒是在小学一年级,
金霏读书阁,那时爷爷还在,每年都会栽植一块甘蔗,用来烤酒,还有就是在有柿子丰收的秋天,爷爷会把一部分从树上敲打下来的柿子背回家里,用刀剁碎,装在大木杠里,装一层撒一层自家制作的“角子”直到把柿子装完,把木杠装满。然后用一张塑料纸完全密封起来,上面再用一层厚厚的泥巴封闭顶。这样要放上十天半个月,有时会更长,差不多要一个月,而后的一段时间就会听见大木杠里发出一些声音,且越来越大,而后又慢慢小了。原来这是“角子&rdquo,
爱看读书阁;和柿子发酵的过程。说起“角子”很多人也许不知道,其实就是一种用苞谷米煮成的糊糊,然后加一些烧酒专用的酒曲,这种酒曲可以是买的也可以是自家做的,原料我已记不太清了,反正里面有一种麸曲为主料。
我家酿酒一般都是根据缸里实物发酵的情况,如果7天能好,
金霏读书阁,就会在这几天专门抽时间酿制。烧酒的时候需要大量的柴禾和大量的水,往往前一两天就会准备好,有的时候还会把烤酒的灶台从新整理一下。我家那时的烤酒灶台就在院子外边,是一个单独型的大灶,上面只放一口大锅,这种灶台一般都很结实,要承受的起大量的原料。每年烤酒的日子,我好像几乎都在,烧酒时,先在灶台上放置一口“底锅”,锅上面放一个直径一米左右,高七八十公分的圆柱状的,用来装原料的竹子或木制的没有盖的桶。这时大人们会把从木杠里舀出来已经涹好的柿子放置里边,然后把一个长的木质长槽“榴子”斜着从那个圆柱形的物体里边穿出来。这个环节是方便酿制好的酒顺着木质“榴子”流出来。这一项工作做好,上面还得再放置一口大锅,锅里面要加满水,目的的起到冷却的作用,和最底层的那口锅正好相反。这样大概就做好了,然后会用一些稀泥把四处露风,透气处再糊上一遍,直到密封严实。这期间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地方,就是要在灶台边或出酒的“酒溜子”跟前插上一把刀,按农村迷信的说法是防止一些妖魔鬼怪前来作怪,影响出酒。
锅灶里大火不停地烧,酒很快就会从“酒溜子”里出来,这时爷爷总会先用一个小杯子接上半杯尝一下,以别辨别酒的质量。大多时候我看到的都是爷爷那满是皱纹脸上绽开的笑容,这时便知,今年的酒一定是好酒。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从灶台边经过,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爷爷都会热情招呼:来,尝尝酒,刚出来。路人也不客气,接上半杯或一杯,先放在鼻子跟前闻一下,然后才开始喝,当然都会连说上几句:好酒,好酒。就是这个如此普通的场景却在我心底留了下来,我想还会更久。一般情况下,酿出来的酒都会按照等级用几个大小不一的由泥土烧制的缸装着,上面用盖子盖上,有的甚至还用稀泥封住。后来知道这些被封住的酒都是上好的酒也就是农村人说的“酒头子”这酒有的可以放上一两年,有的会放上三四年,至于多久主人可根据自身情况而定。
烧酒是一件苦差事,不仅要不停的添柴,加水,还得时刻注意把酿好的酒装起来。一锅酒原料烤出来的酒数量不等,但不管怎样,一锅好了,就需要把原有的材料掏出来,被榨干酒的作料称为酒糟子,有的家用做猪的食料,有的家直接倒掉了,往往一大缸原料需要两天时间才能烤完。自爷爷走后,我家就很少烤酒了,所知道的这些烤酒过程全部停留在爷爷身上。十几年过去了,我家楼上墙角还摆放着以前装酒用过的缸,但大都是空的。听妈妈说,今年家里还烧了一次酒,是用甘蔗做的,原因是家里经常请人干活,大家还都爱喝自己酿制的酒。
一种饮酒乐趣——划拳
12月时常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这个时候一些在外的亲朋好友大都陆续回家,准备过年了,一些常年只有父母在家的人也开始多了一些期盼,子女也都会在某个日子回家,整个家人多了,热闹了,整个村子也活跃起来了。忧的是这一年马上就走远了,许多人还有许多事都没完成,留下了很多遗憾。关于我,似乎不会考虑那么多,只觉得12月是一个令人向往的月份,回家过年,享受妈妈的疼爱,感受亲人聚在一起的温馨。
过年了,亲朋好友总是要相互走动,这一来就免不了吃饭喝酒,说起喝酒,其他地方我不清楚,赵湾这一带人爱划拳是出了名的。一桌人坐在一起,先相互问候,说一些客套话,就要开始喝酒了,只要桌上有人提议,划上几拳,大家一定会随声附和,当然了,对那些不喝酒的老人,孩子,妇女这个环节还是可以免得。但必须以其他形式应付。我属于彻底不喝酒的那种人,时间久了那些熟悉的人也都知道,所以不会勉强我,每次吃饭我只管吃菜,看大家如何划拳,打通关。刚开始一直不明白什么是打通关,后来渐渐发现:就是桌上的每个人都要走到,都要参与,都要喝到。会划拳的划拳,不会划拳就要以别的形式走到,比如“打杠子、猜拳、敬酒等形式来打完一圈的”通关”。
小的时候每年正月跟父母一起走亲戚或者别人到我家做客,每顿饭都吃的时间很常,经常也会有人喝的鼎鼎大醉。大家的意识中,把人喝高才算把人招待好,所以有时候遇到有“贵客”或关系好的人前来家里玩,爸爸总会叫上几个陪客,一是为了热闹,活跃气氛,二是为了把客人陪好,让其喝好。
陕南自古就是一方热土,生活在这里的人热情、好客、善良,加之天然的环境,自然就形成了一种别具一格的民风,民情。关于“酒”我所知道的只是自己的一点记忆,其深层的意义,是一种文化,一种传承。12月在影影绰绰中把所有的旧时光一点点过滤,然后准备迎接新鲜的日子,我所回忆的一切在冬日里是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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