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碾,
孔子读书阁 在村子中央,有一座泥墙灰瓦的碾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修建的,只是从我记事起,它就一直屹立在那里。它很特别,有窗而无门,
精彩读书阁。大概是修建时为了方便人们使用时不受限制和约束吧,
树海读书阁,只在该安装门的位置用青砖砌了个门的框架。
碾房很小,也就十平米左右,
金霏读书阁。房子中间放置着那个平整而又浑圆的大碾盘,上面是一个比碾盘稍小一点的碾滚。碾盘和碾滚在一起那么合适。大一寸你会觉得它大,小一寸你又会觉得小。&ldquo,
树海读书阁;绝配”两字用在它们身上是再恰当不过了。在那些交通不便利的年代,真不知道乡亲们是用什么办法把这个“体重”严重超标的家伙运回来的。除了石碾自已也就早就无人知晓了。在碾盘和碾滚上,凿有很多纵向的碾痕。一条挨着一条,粗细均匀。小时候听奶奶说,那都是请方圆几十里手艺最精湛的老石匠用铁錾一点一点打凿出来,
树海读书阁。只是我已无缘再听那些叮叮当当的凿碾声了。稍懂事后我才知道,碾痕就是石碾的牙齿,
爱看读书阁,若没有那一条条的碾痕,石碾是无法将粮食碾碎的。除了碾痕外,它浅灰色的身上还隐约点缀着淡青色的花纹。只是质感较为粗糙,否则还真有几份青花瓷的清雅。这也许就是大自然给它的馈赠吧。
每到腊月,
孔子读书阁,碾房便成了村子里最热闹的去处。乡亲们将要碾的糯米用水轻泡后,盛在盆里,端到碾房去碾。那时也早已有机器可用,但村里人却喜欢在石碾上碾,都说机器上打出来的糯米做汤圆或餈粑吃起来味不正。如果碾得多,也有人家会套上老黄牛。只是在进碾房之前,主人家会拿旧衣服蒙住牛眼睛,
金霏读书阁,以防它趁人不备回头偷吃碾盘上的粮食。碾糯米粉时,要带上筛子,
树海读书阁。碾过一遍后,需把碾碎的糯米面用筛子过滤一遍,
华闻读书阁,选出粗片大块的倒在石碾上再碾。这样来回重复两三遍后,碾出的糯米面才会又白又细,做出的汤圆和餈粑吃起来会粘而不腻,软绵可口,
铭华读书阁。记得那时过年家家户户都要吃汤圆,人们会提前准备过年需用的食物。碾房就开始热闹了,张家碾了王家碾,王家碾了李家碾。也有个别等不及的,会带上糯米到邻村机器上去打。
除了腊月,平时我们也会在石碾上碾玉米,碾碎后煮粥吃。因白天农活忙,母亲一般都会选择在晚饭后去碾房碾玉米。去时定会叫上我和妹妹。因碾房没通电,去时都会带根蜡烛。点燃放在碾房的墙洞里,烛光忽明忽暗的摇曳着,石碾吱吱哑哑的转动着,我和妹妹手扶碾棍用力向前推。一圈圈的走下来,等到玉米粒碾碎,已是汗流夹背了。碾回家后的碎玉米,也是要经过母亲手中筛子的滤选,去掉碎的细末和大的粗皮都当了家禽的饲料,剩下颗粒状的碎玉米粒就可以和大米一起煮粥。
后来因机器的普及村庄青壮年人的大量外出,石碾也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碾房一日比一日冷清,里面不是东家堆几把稻草,就是西家放几捆玉米杆。石碾一天比一天沉默,很难再听到它吱吱哑哑的歌唱声。时间一久,碾房到处都弥漫着落寂破败的气息。在我离开家乡那年,已很少有人使用石碾了。前年回去,再路過碾房时,发现它被以前更加茺凉和破旧。屋顶长着蓬乱的蒿草,泥墙斑驳脱落,墙角布满蜘蛛网,碾盘上栖息着鸟雀,碾滚上木架子也早已四零五散。几只鸟雀看我们走来,都惊慌失措的飞向窗外的洋槐树上。母亲说早在几年前都没人用了,现在村里的老人和孩子也已推不动石碾,就算是逢年过节要打糯米粉,也都是去邻村的机器上打。
石碾就像位进入暮年的耄耄老人,孤独而又落魄的样子,看着让人觉得很是心疼。听了母亲的一席话后,我良久无语。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心头却又是这样酸楚。回头望着沉默中的石碾,耳边依稀响起往昔石匠凿碾痕时的叮当声。时光飞逝,如今那些石匠或许早已不在人世。也没有人会用錾子和石碾叮当夜话,共诉心语了。
每次回家,总不忘去碾房看望石碾。也就是这个德高望重的“长辈”,曾伴村庄走過了最沸騰的年月。如今,在所有人都不顾一切想要离开或逃离村庄时,只有它还坚定的守护着日渐衰败的村庄。如今它也走入了“留守老人”的行列,成了村庄最后的守護者。在无尽的孤寂里,在它散发出的幽冷清辉里,仿佛又看到那曾忙碌的身影,在粮食的芬芳里不停的转动着,转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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