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务员
今天我才知道人家做业务的是多么的不容易了,
树海读书阁。
平常的人家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rdquo,
孔子读书阁;再平常的人又说：“铁杵都可以磨成针&rdquo,
铭华读书阁;。似乎人们都相信凡事只要努力了，就一定可以达到所期望的目的，想想也是有道理,
树海读书阁。但是我觉得这光努力还不够，还得&ldquo,
金霏读书阁;天时”“地利&rdquo,
树海读书阁;“人和”才行，不然，什么“金诚所致，金石为开，”也不过是一句欺世的谎言罢了。
现在我说说这样一个事情—&mdash,
精彩读书阁;
张某他是个业务员，以前做的是水电工，今年开年后改行做了业务员，所以，说他是个业务员，其实算不得多么内行。他离了婚，留下个十岁的女儿。记得张某第一次来工地找我，时间大概是三月中旬。他个儿不高，说话声音也不高，倒是他头项上那顶大红的安全帽，起了我的注意。他说这顶安全帽是他自个儿上街里买的，35块钱呢,
华闻读书阁。原先他有一顶，可是不久前给落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所以，现在他对这顶新买的帽子格外小心；跑去工地时戴着，与人家在办公室里坐着谈话时也自觉不自觉的戴着。
平常的人所谓的真正的业务员跑业务，想是总得出去跑，说&ldquo,
爱看读书阁;跑”，可人家多半有小车在跑，但他没有，只有一辆呼隆隆作响的摩托车跑来跑去。他次次笑着跑来，次次笑着离开。
3月25日,
金霏读书阁，礼拜一，他来。
3月29日他又来。我告诉他，人家的报价比他的低得多，他的价格根本没有什么优势。于是，4月3日中午他又来,
孔子读书阁，非要请我吃饭，我没有去。傍晚下起了雨,
树海读书阁，他才走。走前报了个“请示公司”后的新价格。
4月7日上午他来，坐在我的办公室里，从我厂里昨天刚种的那棵大樟树谈起，一直谈到我办公室边上的海棠球篱笆墙为止。这说的是什么呀，完全是一些与业务不相连的话头。关于业务的事，记得他只说了一句：“你们公司老板估计什么时候会来？”
4月10日他又来。今天比较幸运，他终于见到我们老板，也和我们老板谈了，我和他从老板办公室出来后，他几次要我帮帮他。
4月11日来电话两个，他人没有来。
4月12日上午来电话四个，我没顾得接，结果下午他却来了。他诚意可掬地要请我去他家那边“逛庙会”，又说他们那儿的庙会特热闹，每年跑来玩的人拥挤得满街满道都是。庙会吉日我倒忘了，大概不是十五，就是初一。这次我告诉他，我们老板已经有了他的心理价位，我还告诉他，我们老板说了你要是可以让到那个价格，我拍定了就可以。这一来，他莫名觉得我是有权不用。于是他就跟我说了些时下市场交易的一些“弊端”和“潜规则”。话里话外，说的是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还满以为他是个跑业务的老手。我呢，难产似的说了句——“我的原则”的话。这不，我的一说两不说，转瞬都好得要和我来兄弟相称了。他这完全是在和我掏心窝子了，其中一句倒让我真想了好久：“——你知道现在是什么社会？”
4月14日，也就是上个周末，他又来了。他还是戴那一顶红灿灿的安全帽，脸面总还是半笑着迎来的。这次他跟我说他前妻的事，说现在他俩没有一点联系，连个电话号码也没有，不过，她每年都会来看女儿一次……。我听了，心里一阵酸楚。
4月15日，礼拜一，今天很热，气温高到了31℃。我在公司园区的绿化带上立着，两个工人在给树浇水，我在旁边站了半天，他也陪我在一边站了半天。一直到黄昏，他才说该回什么地方去了。也许他觉得他今天的陪我晒太阳就是他的工作。
4月16日，礼拜二。
中午他来了，他说给我带了个好消息：“成功了！我公司的人刚刚跟你们老板电话联系了，就你的那个价格，你们老板定下给我们做了。”我起先带着怀疑，“你们怎么有我老板的电话？不可能吧？”
于是他爽朗地笑起，“真的，和你们老板都说好了。下午准备拟合同。签合同谁负责？这得你来做吧？！”
说到这，我才相信他的话是真的。
然而老天就是这样故意弄人。到了下午大概3点钟的样子，我们老板来了，他告诉我说：“——还是定XXX那一家吧。这XXX厂家离我们这么近……，以后方便。”
“你不是电话里答应给AAA了么？”
“没关系，我会跟那个业务员说。”
不一会，我们老板就与他说了这突然的“变卦”。我感喟：这当老板的决定的转折也未免太武断了。你想想，好容易业务跑到了这个程度，结果一句话的工夫……。我看他就像差点要掉下眼泪来似的，好在他究竟是个男人，是真的，他的神情很难过……两只眼睛直直的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大概心里气闷吧，又好在他口头没有不客气。
他连忙站起要走，感觉就像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说：“接下来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打你电话的。”他微微点下头。但终于没有带着笑——骑上摩托车——走了。我看着他走后一路扬起的烟尘，心里不住地想着……做业务做成这样，实在是不容易啊……不必说，一种同情之感在我的心里油然而生……。
作者：孙渔
2013.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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