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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霏读书阁; 逝去的水塘
秦人楚歌
看了一部电视剧,
孔子读书阁,勾起了我四十多年前“知青”蹉跎岁月的回忆。
当年同学们怀揣一颗红心,手拿一本宝书。唱着激昂的歌,在红旗和锣鼓声中,我们来到鄂东一个小山村-长塘,“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逝去的人和事太多了,时间长河摸去了太多的记忆,可当年下乡插队,那恬静的小山村时常在我的脑海里荡漾。我们的环境日益恶化的今天,蓝天、绿树、碧水是我们追逐的梦想。我们当年“插队”、俩山之间的小山村就是今天人们心目中的理想栖居地。
鄂东长江边的“安山”海拔并不高,但相对高度还是出众的。登“安山”顶,一览众山小。目及处,连绵起伏的山峦,有绿,有青,有浓,也有淡。山顶虽没有白云缠绕和揽月的感觉,但脚下苍翠欲滴、层层叠叠的梯田,还有镶嵌在梯田中的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池塘,似明珠镶嵌在翡翠中,格外醒目。茁壮、葱翠的大樟树笔直的站在山村的四周,像是看守小山村的士兵。小河似的长堰犹如一条透明的蓝绸子静静的躺在绿丛中。翘首望正南方,就看到涛涛的长江水,轮船鸣笛,似招我搭乘他们的船回故乡。
“安山”脚下是绿树成荫、水塘环抱的小山村—长塘。长塘-顾名思义是有一个长长的水塘而得名。长塘围绕着小山村,从东到西头,蜿蜒近一里多。
长塘的东头紧靠着一个丈余高的土坝,土坝围着的就是水波粼粼的上塘。上塘水面有八九亩,水中长了许多水草。水草细细的长长地,绿绿的水草随着水的涟漪舞动。上塘的四周生长有很多叫不上名的灌木,它们纵横交错裸露的根直接插入水中,茂密地灌木一丛一丛地将上塘团团围住。微风来涟漪起,水中涟漪伴奏水草舞,岸边灌木绿丛“唰唰”响,给舞者加油鼓掌。
上塘边有一株两臂抱不住的大樟树。主干高四丈有余,樟树—属长绿乔木常年翠绿。木材有香气,可以防虫蛀。这株挺拔茂盛的大樟树,它的树阴足有一个兰球场那么大,
爱看读书阁。是村中人共度炎热季节又一处好场所。我们知青点就在大樟树的跟前。这棵大樟树长辈似的呵护我们“知青”,夏日给我们遮阴,冬给我们挡风。
长塘有俩丈多宽,岸边用石块垒成堤,塘水清晰,像一面镜子映照着长塘的容颜,也溢满了全村人的 欢乐。塘的四周是十几棵秀丽的垂柳。风和日丽、微风轻拂,潋滟的塘水柳叶影都能倒映到屋里墙上。柳阴下更是村民休闲、孩子们玩耍的好地方。一长溜石槽,和捶衣用的大石板。是妇联(鄂东称妇女为妇联)洗菜、洗衣、聚会和传播小道消息的场所,口无遮栏得闲聊:栏里的猪,园中的菜,自己的伢,谁家的儿媳与婆婆磕磕绊绊,哪个小寡妇勾引邻队的泥巴匠……。你一言,我一语,
树海读书阁,笑声,叫声,叹息声,绊和着捶衣声,日复一日,长塘储满了家长里短的故事、柴米油盐的忧乐,和女人们五彩缤纷的梦。
长塘西头紧靠清翠欲滴茂密的竹林。因有长塘水的滋润,竹子长的格外粗壮高大。葱郁挺拔的竹林倒影在清澈见底的水里,似照相机镜头里一副美丽的彩色倒影图画。
跨过青石板搭成的、二尺多宽的小桥,就来到长塘的村外。走过打谷场,就到了“三角塘”。“三角塘”形似三角故得此名,&ldquo,
铭华读书阁;三角塘&rdquo,
树海读书阁;的水面有十几亩。塘水清澈波光潋滟,见不到底,没有一根水草,是极好的天然游泳池。夏日闲暇时我们“知青”常在这里游泳戏耍。
“三角塘”岸边 有几十棵垂柳,它们纤细的枝叶直垂水面,微风起柳枝舞,玩笑着水中的小鱼。太阳一出吸水的姑娘搅动了水塘,阳光照射下水塘里万点金光闪闪,给亭亭玉立的姑娘装满了金身。那屡屡柳丝在池塘边摇曳,
孔子读书阁,婀娜多姿,活像少女披着长发,对着明镜含笑腼腆地梳妆打扮。
水面平静的时候,小池塘就像一面宝镜,映出蓝天白云的秀姿;微风吹来,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像是舞动她的锦缎。
傍晚,月亮升起来了,“三角塘”又像铺上了一层水银。碧绿的鱼塘像一块三角形的大宝石,晚霞把彩色的柔光洒在鱼塘里,就像给碧水插上了一朵朵绒花。
在塘边小憩,见鱼儿时而跳出水面,时而又窜人水中,激起一片雪白的水珠,如同珍珠脱线一般,撒在徊旋的水面上,那小圆晕便一圈儿一圈儿地荡漾开去。
长塘湾还有许多塘和堰,在屋前的大都被柳树、樟树和灌木围绕。就似明镜镶嵌在绿茵中。梯田中间是藕塘,翠绿的硕大的藕叶,层层叠叠把水塘遮盖的严严实实,似铺上一层绿毯。唯有那枝枝荷花,白的如碧玉、粉的如
桃腮、红的如灯笼,有的含苞待放,有的怒放不羁,有的知命也风光。纷纷刺破绿毯在微风中争奇斗艳。还有的水塘建在田的中间,这些水塘四周大都没有几颗树。岸边的杂草也不多,一是怕影响田间秧苗采光,二是怕杂草吸收养分。湛清湛清的塘水像透明的蓝色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成群的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这些水塘豁达开阔,无风也能泛起鱼鳞似的波纹。数不清的水塘、池堰,给乡村添加了灵气,给生活添加了乐趣,给丰收增加了保证。
清晨起来,天微微亮,朝霞从山峦的边缘欢快地四处流淌,青峰翠屏被阳光镏了一层金色,朝气蓬勃。阳光还没有到达的山林地顶点,淡青色的炊烟与白茫茫的朝雾混纺,把山乡的清晨编织得恬静而深远。打谷场上谷堆高高竖起,栽不久的秧苗青翠油绿,塘堰里的水哗哗地流淌着,树上几只小鸟叽叽咕咕的欢快对唱。
吸一口山村清新的晨气,舀一碗“安山泉”水漱口刷牙。取一盆长塘水洗脸净面。抓一把碎米喂上塘的小鱼。不打搅昨夜依依惜别憨厚的乡亲,再见吧!乡亲们!再见吧!恬静的小山村!再见吧!给我们枯燥生活添加了几多乐趣的池塘。“知青们”回城了。
四十几年后,一个油菜花开的季节。有暇再回当年下乡插队的小山村。变了,变化大了!一条水泥路直通村头,静静地躺在绿树茂密的山下。一栋栋二层或三层小楼比比皆是。大凉台、落地窗,精致的欧式小楼。马鞍形屋顶、飞檐灰瓦中西结合的小别墅。一个比一个漂亮,也一个比一个现代。村子里空空荡荡的,几乎没几个人,好似以前农忙时人们都下田干活儿去的样子。一年轻的妇女挺着大肚子,穿着流行的“孕妇衫”悠闲地坐在小楼门前的树荫下,胡乱翻着一本画报。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没有汽油味的空气真清晰,没有发动机的轰鸣真安静,陪伴你的是鸟儿的歌声,还有花草树木的芳香。想再登“安山”心有余力不足了啊!据说就是小伙子登“安山”也不易。漫山遍野密密麻麻的松树、柞树、槐树等挤满了整个“安山”。通往山顶的小路,也被杂草、荆棘、灌木侵占了。山绿绿的地翠翠的。 绝大多数的水塘没有了,劳动力都去打工觅钱了,留村里的“老、弱、病、残”无力挖水塘里的淤泥,天长日久水塘被淤泥填满,有的成了平地,有的成了农田,菜地。
想过去每年冬天,为了清理水塘的淤泥,要干塘一次。那是全村人最快乐的节日。孩子们放假了,修水利“挑堤挑坝”的也回来了。孩子们围着水塘、围着抽水的柴油机,跑啊、跳啊、叫啊,大人小孩脸上都是笑嘻嘻的。柴油抽水机‘吐!吐吐’一个上午,才能抽干水塘。性急的小青年塘水还未抽干,就已下水摸鱼了。抽干了塘水,大人小孩都下塘摸鱼,除一尺以上的家鱼按全村人丁分配外,其余杂鱼和小虾,任人捞取。一时间满塘都是人,爱闹事的调皮的小青年还打起了泥吧仗,在泥水里摸爬滚打,大呼小叫,直到日落天黑,欢笑喜闹的村民拿着胜利果实,依依不舍的回家。这一晚全村飘起了鱼香,这一天村小卖部酒卖的格外多,这一天鱼香味飘散到了春节,这一天喜闹欢乐的趣事谈笑到来年。
干塘后就是挑塘泥,塘里的淤泥是很好的农家肥,
华闻读书阁,把它挑到田里或地里,清了塘又肥了田。又放进了清清的泉水,放进了鱼苗。水塘又恢复了婉蜒秀丽、似擦洗过的镜子,更加明亮,更加清澈。
再看眼下的长塘,杂草丛生,
树海读书阁,淤泥填满的“塘中”被分割成了若干块,成了农家的菜地。原来婀娜多姿的柳树,多被砍伐,仅有的几棵柳树,树干上条条裂口,似张着大嘴要喝水。几枝垂柳即细又泛黄,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上塘的命运也好不了多少,只是有“安山泉”水的灌入,总算没有干枯。一个不大的水凼子,乌黑的水里有很多的垃圾,这是昔日绿茵环抱、杨柳吐翠、水波荡漾的上塘?“安山泉”水量也大不如以前了。只有一股细流说明它还没有断流。泉水上漂浮着断枝烂叶,还有一层灰尘蒙在上面。如今没有人来担泉水了,手指轻轻一扭,哗哗的自来水就流出来了。清澈透明的泉水再也看不到了,甘甜清冽的泉水再也喝不上了。一九七六年鄂东大旱,正值早稻生长,晚谷栽秧的季节。天晴近俩月。是那些大大小小的水塘,补充了水田没被干枯。最后水塘没有水了,采取梯级抽水的方式,通过山腰的水渠,将长江水引到稻田,保证了稻谷没减产和少减产。一九七五年八月,短短的三天,鄂东大降雨300多毫米,
树海读书阁。从高处看全村的水田汪洋一片,塘满堰溢。天晴不到三天,流畅的排水渠道,就将田间的积水就恢复到正常。
山更绿了,山林划片分给了个人,林木保护的好,加之烧水做饭,用上省事清洁的液化气和煤炭。树木少有砍伐,山林也就枝叶繁茂。水却不秀,没有了水塘,少了“涝”和“旱”水塘这个中间的调控环节,下几天雨就要涝,几天不下雨就要旱。水是人类生存必须的条件之一。自然界的一切事物中,唯有水最珍贵,破坏了水、污染了水,人类生存就受到威胁。如果我们一味的不注意水的保护,到头来灾难就会降到人类本身。如果我们不注意环境的保护,不加强水的保护。有句名言说;“地球上的最后一滴水,将是人类自己的眼泪”。
二零一六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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