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港
那一夜,
华闻读书阁,在贵港火车站附近的铁道部旅社一房间里清醒躺着睡不着。凌晨的夜里,独自一人走出旅馆,坐在广场一小座椅上,那种孤寂,冰冷的滋味刺到心里。眼前只有几辆的士无序候在转盘处,人流早已退去,
爱看读书阁,冷冷的街景,有人们白天消费丢下的垃圾,
金霏读书阁,在无人的夜里随寒风凌乱在坑损的路面,像刚遭遇过一场战争的洗劫,场面惨不忍睹,这就是我曾在这生活过三年的小城景象。
记得十年前,我仍是个对城市无知的懵懂少年,那时我的现实生活里只有气象万千的天空,和一片空阔的大地和山岭,村庄是我的生活圈子。从电视里模糊知道城里有着乡村没有的高楼,立交桥,大商场,那时城市给我丰富的想象空间。在小乡镇上念完三年的初中,终于等来升读高中的机会,也是我进城的机会,
铭华读书阁。那时城市对我的诱惑力和新鲜感是宁可少活几年,
树海读书阁,也要进城体验一场。然而,现在回头去验证当年的想法,未免觉得自己很傻很天真。十年,整整十年的时间跨度,当年对这座城市的热情已冷却,我的生活圈子已远远不止局限于贵港,而是天南地北的漂泊,
树海读书阁。自己已习惯了大都市的大气摩登,一回到小城贵港那种繁华的落差,让我对小城不再有半点诱惑。人心总是向高处想,不断发现更好的,就不羁地去追求,也在不断抛弃陈旧的,这是人心的常态。但有些东西不完全是这样的,比如情感,虽然久远,用心去回味一样觉暖心,在这宽阔无比的世界里,人生弱小苦短的意识里,每走一段人生路,总有相伴的人,也可能彼此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寂寞时,绕开一些杂念,去怀念那段交情,
精彩读书阁,也是一种宽慰。我的三年高中生活是在小城度过的,在单纯的学生时代的交情才纯真而弥足珍贵,
树海读书阁,没有沾染物质的污垢,我们曾一起提着水桶在鱼塘边那排龙头露天洗澡,一起在足球场边上的芒果树下吃饭,周末一起在教室里打拖拉机,爬南山,或坐车去北门市场逛街。如今,我们都各自融入社会,都忙于追逐物质生活,我们在不知不觉中疏远,偶尔会想起和怀念,也仍有彼此基本的联系方式,但已没有主动的勇气,这让我们深感悲哀。有了些生活经历,相信我们都已有个共同的感受,我们的人情交往在物化,我们变得恐惧交往,有时为留得自己一份安宁,我们愿意接见的人越来越少,世界越来越繁华,我们却变得越来越孤独。
走在小城残缺不全的街道,在东湖公园一石凳坐下,眼前已不是十年前那片高大茂密的榕树,
孔子读书阁。现在变成了新起的楼盘,由新疆广汇地产开发的,咖啡色的外墙装饰,高高立在较繁华地和平路,
金霏读书阁,有荷塘,
孔子读书阁,有东湖的风水,房价和大城接轨。在种种纠结不解之下,让我想起几位高中同学,在大东码头沿街的林涛家,
树海读书阁,他和我高中,大学都同校不同班,他鼻梁上始终架着厚厚1000度的眼镜。记得,08年放国庆假和他同坐火车从南宁回到小城,一下了车他热情把我拉上人力黄包车直向着他家,我在他家吃了顿饭离开的时候,他还在自家的卖水果摊里挑一袋好的水果给我路上吃。我还想起家住石羊塘的覃乐鑫同学,高三时他曾借我一件厚外套穿了几周,熬过寒冷的冬天。还有每逢放五一和国庆长假,张乃青都会带我,杨绍钊,黄华,董鸿到北门市场,把我们的行李放她姑姑家,然后我们一整夜的玩通宵,第二天才各自领包回家。如今问候少了,这不知是阶段性还是永久淡化了,这于我很容易理解和得接受,在浮躁和虚伪的当代社会交际中,要独善其身,得缩小自己的圈子,才赢得回归纯真安宁。
贵港,以港口兴起的城市,我国西南内河吞吐量第一的城市港口。缓缓的郁江水,是珠江主要支流水系之一,城区及周边是平阔的平原。从现状来推断贵港的发展程度,仍属落后的城市,一座没有新意活力的城市,那些当官的只顾及享受,漠视发展良机。老城区的路坑洼修了没多久又修,和平路上到处明目设摊卖猎枪,长刀具;百货大楼后面两条深巷里妓女白天也粗鲁的拉客;凤凰街扒手团伙猖獗,曾有作案视频上了中央台。近几年大兴土建,起了几座高楼和商业街,也取了三寨版的名字。有中银大厦,中环商业广场,地王大厦,唐人街,白天鹅宾馆,这直面反应政府的眼光和态度。而市政府大楼又是多么的气派豪华,十几年前都建起来了,前面是偌大的新世纪广场,号称全国第二大广场,大楼底下周围名烟名酒门面成排。前年在家时,偶尔跑到小城里玩,和做供水站生意的张乃青同学随车去送水,一次给市政府大楼里办公室送水,我随同学屁股后面扛一桶跟着上市政府大楼办公室,路过走廊和进一个办公室,有机会目扫几眼办公室,里边上班的人有在斗地主的,有在吃东西的,懒散场面还不如村里种地的农民认真。
贵港,地处桂东南地区,盛产甘蔗,贵糖糖厂是世界第二大,亚洲第一大的制糖基地。我家那几块地曾种过甘蔗,每次要坎甘蔗都是大冷天,大早父亲来喊名字叫去坎甘蔗时,有种要哭的委屈,农活中最苦的莫过于坎甘蔗了,要一根根坎倒,去毛须,剥叶,码好,搬运,一提起坎甘蔗就觉恶心。现在村里再没人种甘蔗,而隔壁村子还有在种,据现在村民说有五百块一吨。贵港,举全市农民之力,创造一个世界级的制糖工厂,村民一个挨一个叹,种甘蔗没捞头,结果家里也跟着不种了,我有幸提前逃过坎甘蔗的折磨。在贵港,不仅制糖厂名气大,还有个水泥厂名气也很大,在离覃塘街区往黄练镇方向的峡口公路边上,机械化的碎石机,挖掘机,一座座大山就这样被吃掉,这是台湾人投资的水泥厂,远近村民都惯叫台泥,是市政府纳税大户之一。这里有一峦峦的石山,台泥厂总有吃不完的山头,只要产能高,给政府纳税高,尘土飞扬,即使村民怨声四起,政府部门可以一手遮蔽。我不知道这两家高污染的企业是否是增添给市政府增添颜面,我也懒得关注了。贵港,也出过几个人物,有一位是太平天国时期的翼王石达开,为纪念他市政府在东湖公园湖岛上立一尊石达开塑像,在西江农场有一所市重点高中——达开高级中学;还有06年多哈亚运会62公斤级的举重冠军——丘乐,他是我们乡的,同就读一所初中,他家人在覃塘街开一家粉店,名字叫冠军之家粉店,那一年算在当地火了一把。
这个世界太大,也太复杂,我也顾不及太多关注贵港的发展,因它对我目前的生活影响不大,但仍感激知道一利好消息,南广高铁将于年内通车,在贵港也设有靠停站。开通后从南宁到广州只需三个钟,从贵港到广州也两个钟的车程,这大大缩短与发达珠三角的来往距离,这将大大方便我的出行,算给这方子民造了份福气。
二0一四年二月二十八日于上海松江区莱寅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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