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桥往事
柳桥,并不是一座桥,而是一个地名。我记事起还在“文革&rdquo,
华闻读书阁;快要结束的前后,那时叫柳桥人民公社,现在叫柳桥乡。当然也有人说与桥有些关系,在最早的窄窄的公路旁边有一座石桥。先开始是土公路,后来变成了沥清路,现在又成了宽阔的水泥路。桥不长,还有一个弧形的石拱,连着铁路下面的那个长长的泄洪的涵洞。但无论怎样,那里都忘不了要建一座石桥。在石桥旁边有几棵古老的柳树,不似婀娜柔媚的杨柳,
铭华读书阁,听有些人讲其实应该叫麻柳树,柳桥也应该叫麻柳桥。只是后来喊来喊去图方便,就省掉了那个“麻”字。那几株麻柳确实有些年成了,估计有上百年的历史。其中的一棵高高地耸立着,还有一棵大约是被拦腰砍断过,矗立着矮矮的粗壮的身躯,
精彩读书阁,约莫三五米高的样子。昨年我去看的时候,最上端和旁边枝桠突起的部分还有一些腐烂的痕迹,就像是肥沃的土壤,竟然附在树干长出了好些其它的花花草草,有些是朱红色的纤细的干茎。它们的表面粗糙不平,有的地方似乎有些开裂了,仿佛在无言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悲情,
孔子读书阁。最令我惊奇的是这些看起来有点像枯木的麻柳虽然枝条稀疏,
树海读书阁,但叶子却色泽青葱,
广济读书阁,焕发出无穷无尽的生机。真所谓老树发新枝,枯木逢春,那寄生在麻柳身躯上的花朵,可不就是另一个春天呵?这样既有柳,又有桥,
树海读书阁,叫柳桥应该名副其实了吧?!
柳桥乡所管辖的区域很广,但我印象中的柳桥仅仅是指乡政府所在地及周边的那个狭小的范围。我从小住在二队的步家坝,
修身读书阁,沿公路到柳桥步行也就是不到十分钟的路程,所以对那里非常熟悉。
印象最深的是有个国营饭店,
孔子读书阁,那时一切商店归国家所有,只记得饭店里卖的核桃饼非常好吃,
爱看读书阁,七八分钱一个。当时我正在上小学,家里又缺吃少穿,嘴馋得很,有时候偷偷拿了家里的几个硬币去买,也分给要好的同伴几小块,然后一起分享。那饼金黄金黄的,有很多层,尤其是粘在表面的几个核桃仁,脆酥脆酥的,满口生香。直到现在,回味起来仍然如在昨天,
树海读书阁。班里有一个伙伴父母都是养路段养护道路的工人,家庭经济条件比我们在农村的孩子要好得多,也经常买几个躲在旁边的麦田边去解馋。现在想起来,都是童年最难忘的记忆。
紧靠旁边的是一个杨姓理发店,那时附近只此一家,因此老老少少的都来这儿,有时还显得有些拥挤。但都是男的,好像没有一个女的前来弄头发,
树海读书阁,不像现在,美发店里女的随处可见,
树海读书阁。那一年还不到十岁,母亲忙于地里的农活,拿了两角钱让我去理发。我把钱放在手心攥得紧紧的,甚至手上的汗水都出来了,钱都有些润了,
孔子读书阁。因为生怕丢了,要知道在当时两角钱也是很金贵的!来到那家侍弄头发的店里,人果然不少。我胆怯地问了一声:“一个脑壳好多钱?&rdquo,
树海读书阁;正在给别人剪头发的人看了我一眼:“娃儿呢,要六角哦!”我心想还差那么多,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回家一说,母亲颇有点气愤:“那才怪,人家都是一角五,你却要六角钱,这不是欺负小孩吗?我去看看!”当我和母亲再次赶到那里时,
精彩读书阁,理发的人便笑了起来:“我是逗你们儿子耍的,没想到他老实得很,正要给他剪时,不晓得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rdquo,
精彩读书阁;后来每每想起此事,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紧挨乡政府的是供销社,卖的是日常必用品。但是品种不是很多,质量也不算好,我时常也帮母亲去买一些洋火和盐巴之类的东西。现在还记得家里用白色粗布缝制的口袋来装盐,那卖盐的熟练地拿起铝制的瓢将盐装了进去,再按斤数的多少适量地增减。随后我便像完成了一个“伟大”的任务,提着盐口袋,满心欢喜地踏上了回家的路途,一路上走得极快,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微微笑着。多少年来,
宁静读书阁,那个装盐的布口袋老是在眼前不停地摇动着……
农机站如今已经成了敬老院,最早以前是机械修理的,也榨过菜油。一个偌大的铁轮子在机器的槽子里绕着转圈圈,碾压着细细的油菜籽。不大一会儿,一股菜油的清香便钻进了鼻孔,
树海读书阁,直浸入心底。一刹那,空气里就弥漫了香气,老远都能闻到。凡是路过此地的人,
金门读书阁,都会情不自禁地用力嗅了嗅,口里不停地感叹道:&ldquo,
金霏读书阁;好香啊!……”榨油后剩下的圆圆的油箍,同样香喷喷的,
金门读书阁,我们也常常掰下几小块来吃,当时感觉口味真的还不错,就连大人们也要尝上几口,
树海读书阁。但不能多吃,否则会很闷人的。当然如果是榨桐油,那箍是绝不能吃的,不然人会中毒的。
农机站旁边是打米站,
树海读书阁,分为里外两间。外面是打面专用,
金霏读书阁,看着麦粒从高高的最上面的入口处进去,又从下面两个出口出来,一个出口端被一截白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将其放进细篾条背篼里,这样处理以后打出的面粉就沿着白布装入了里面,就不会四处飞扬了。但尽管如此,还是有少许面粉飞出来,所以打面的人时时还是弄得全身跟雪人和白胡子大爷一样。另一个出口则是斜坡,窄窄的像“铁撮箕&rdquo,
树海读书阁;一样,黑黑的麦麸就是从里面“制造”而成的,
爱看读书阁。但那时总是要将麦麸也打成细面,蒸出的馒头和做成的面条也和煤炭一样,因为生活紧张,无论大人小孩基本与“黑&rdquo,
华闻读书阁;的为伍,白面几乎和我们无缘。里屋是狭长的一间,那才是真正的打米房,机器的最高处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铁制容器,一次起码可以装七八十甚至上百斤的谷子,像方形的漏斗一样,入口朝上。开动电匣,伴随着嘈杂的机器声,雪白的米粒便从下面脱落了下来,用手一摸,还有一些余温,热乎乎的。
现在,几乎每次车快要到柳桥时,我的心老远早就飞到了那里。尽管过去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低矮的土墙墙壁的理发店、国营饭店、打米站等等一切是早已不见了踪影,代替它的是宽阔的道路和漂亮的楼房。但真不知是什么缘故,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这许多往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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