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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花开》---雾锁庐城夜
【导读】路边夜店出来的人,在灯光迷雾中,挥着手,等着过往的空车载客。可是,恶劣的天气下,很多同行也早早的停车打烊了,这些回归的人苦不堪言。
  从事开车这个行业多年,什么恶劣天气几乎都碰到过,唯独没有遇到这么大的下雾的夜。
  
  风雨雷电交加夜,我曾经行驶在高速路上,心惊胆战;冰天雪地夜,我穿梭过城市的巷道,叫苦不迭;唯独这迷茫的雾,让我失去方向,让我摸不着东南西北,这雾下的,的确够大的了。
  
  下午五点多钟接车时,就明显感到城市的湿度,电台上的天气预报今晚浙皖苏地带将起雾。在我想来,五九的冬天,精彩读书阁,不可能有多大雾气的,不足为怪。
  
  像往常一样,十点多钟的时候,差不多毛收入也将快近两百元了。我提足精神,加快车速,想使出最后那股力气,挣足每晚给自己制定一百净赚的任务,早点回车休息,毕竟,树海读书阁,白天还要去单位上班的。
  
  车里电台突然插进来一则提醒:合肥周边已经起雾,希望通往车辆注意安全行驶。我还是没当回事,总觉得这雾比起下雨下雪要好对付吧。说白了,心里还有点好奇的心动,很想去到所谓大雾中跑一趟,感觉一下雾中行车的那般刺激。
  
  真是心有所想,得偿所愿。行车到金屯立交桥附近等红灯,看着一个中年男子从我的车头斑马线走过,恁是折回头,坐上我的车。以为是短趟,却是去蒙城北路与金宁路的工商学院,路程有15公里左右。我窃喜,这趟还不赖。市里这个点上,孔子读书阁,车子明显少了很多,不费多大功夫,我到了二环路与蒙城北路的交口,就要过蒙城北路铁路桥,朦胧看到桥上已有轻袅的雾气缠绕,但并不影响行车的。
  
  有人说东边日出西边雨,一样天,两样气象。这回是,桥头南北风景不相同,桥南雾气渺渺,桥北一片混沌,感觉桥的中间似乎被什么透明的屏障拦截了。如果说这边是稀释过了头的牛奶,那边就是刚倒上的一杯牛奶,稠的渗人。
  
  我和乘客都是一惊,都异口同声的叫道,好大的雾。车速猛然降到三十码,打开双跳,这是恶劣天气下行车必须的操作。看看周边的行车,都是如此操作,一下子没了刚才猛兽飞奔的景象,温顺了很多。
  
  以往经常夜里从蒙城北路这段新路行驶过时,对这条路上的路灯就给过最高评价。路灯多,贼亮贼亮,如同白昼,曾经还埋怨这是一种能源浪费。今晚,大不一样,那么亮的路灯,就像悬浮于一池乳液中会发光的圆球,灯光是昏暗的,毫无张扬的气势。当时我想,如果没有这路灯,景象又会是怎样,假如这里的路灯本来就昏暗,景象又会怎样。不敢多想,进了这白色迷宫,只有小心驾驶为慎。
  
  车子深陷在迷茫的雾中,煞是难开,前车大灯,雾灯齐刷刷的射向迷雾中,很明显的看到两束光柱,硬生生的切开迷雾,劈出一条可以行进的道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方向盘直直的,丝毫不敢有着偏离方向的举动,挂在低档位,慢速摸索着前行。一路上,除了前面的光束,周边,后面都是灯光影射下的一片混沌,完全没了方向。要不是,隔三差五车速比我略快的车子从我车边擦过,看着那一闪即过的那些车的双跳尾灯,我真感到,浑身的不自在,甚至感到心寒,直至有点心惊。
  
  到了这份上,我绝然没有了刚才欣赏雾景的好奇心情,真后悔做了这单生意,真是险中求财啊。坐在车后座的这位老兄,也着实被这施了魔法的浓雾吓的不轻,不断地叮嘱我车子一定要行驶在三条道上的中间道,告诉我慢点开,防止路边突然冲出一个拼命三郎。我感谢的他的关心,是啊,现在这个境界,我们也算得同舟共济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硬着头皮早早的安全将这位老兄送到目的地,尽快离开这段鬼地方,我想回到城里,应该没有雾气的。
  
  本来七八分钟的路程,我将近开了半个多小时。路程中,我和乘客都迷了方向,找不到金宁路口了,大雾将附近的所有指示牌吞没了,稍不留神就驶过了头,这么大的雾,金霏读书阁,是不敢掉头逆行的,一旦遇上事故,麻烦肯定大了。我提醒乘客记着回家路口的显著标志,那位老兄苦笑着,你坐在前面都不能辨别,我这坐在后面的恐怕没有那么火眼精睛的吧。我想笑,笑不出来,只能一个一个红绿灯十字路口停车,下来搜索附近金宁路口的标志。那红绿灯昏暗的透出没有生气的光芒,好在它们都还能恪守职责的发出正确色调的光芒,指挥着每一辆打这经过的车辆。
  
  找不到路口,问旁边也是靠边停车的师傅,师傅的回答更是大跌眼睛,问我,我还准备问你金宁路口怎么走呢?好在一辆过来的同行停在我的旁边,询问得知,爱看读书阁,还在下个路口,一路慢慢开去,随着朦胧的灯光,看到一幅硕大的广告牌,我和乘客又是异口同声,小样,原来在这啊。乘客下了车,四周迷迷蒙蒙,我的第一思想就是赶快回城,再也不来了。为了使车灯光线更加明亮,我拿出后备箱的储水罐,沾湿抹布,将车灯的罩子擦得雪亮,效果好多了,铭华读书阁,有光的指引,我回程的心也安定许多。
  
  同样还是回到桥的南面,人一下子轻松许多,别提多么开心,车速立即提了起来,好似总算摆脱魔鬼的控制,得到自由那般舒适。我小心的告诉自己,咱再也不带乘客往偏远的地方去了,即使拒载,也不去,还是有点后怕的。
  
  开车在城里又带了几茬乘客,都是从东城到西城,要么从南到北,没有再去偏的地带,很幸运,树海读书阁,有的地起雾了,树海读书阁,很薄,有的压根就没雾。
  
  大约,十二点多钟,城市行驶的车辆与行人甚为稀少了,只有那些闪烁靡茫光彩的娱乐场所热闹着,我趴车在那等客,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游戏,大雾像幽灵似得悄悄包围着吞噬着整座城市。这让我想到科幻影片上的那些无孔不入的异形,悄悄的侵入。我这才真正意识到,这场雾已经够上一个等级了,很快手机收到大雾橙色预警,提醒车辆行驶安全。
  
  几乎今晚所载的每位乘客,都会和我说声,今晚的雾真大啊。要不是有着昏暗的路灯指引,有着憔悴的红绿灯疏导,真不敢相信,这车怎么行驶,三四十米之内,一切雾障,深陷雾潭,有力使不出。城市不比空旷地带,华闻读书阁,冒不东会从车身的某个黑暗处窜出一个行人,不吓的半死,也要惊出一身冷汗,好在深夜,行人少的很。路边夜店出来的人,在灯光迷雾中,挥着手,等着过往的空车载客。可是,恶劣的天气下,很多同行也早早的停车打烊了,这些回归的人苦不堪言。
  
  仪表盘的时间显示已是凌晨两点多,两个多小时,只拉了三批客人,实在没有兴致再行驶下去,不如回车打烊,真想尽快回到家,这鬼雾,真不舒服。回家的这段路程还是有点远,孔子读书阁,真不甘心这样放空回去,真想带个同方向的乘客,作为今晚的完美谢幕。
  
  今晚真是心有所想,得偿所愿,雾影中,朦胧看到一位大姐,在行走,我按了声喇叭,大姐招手上车,去铜陵北路。我窃喜,好买卖,到那就等于到家了。大姐一路上没和我说话,因为雾大,我也不敢多话,原来闭上眼都知道的稔熟的道路,现在睁圆了眼珠咋看咋不像,摸索着前进,路毕竟还是要走的,停下了真的就看不见了,走了才知道下一个路口在哪。
  
  大姐到达目的地了,临下车,大姐温暖的递过一句话:雾太大了,早点回家吧!我真的很感动,真的,在这雾气迷茫的深夜。
  
  今夜,雾锁庐城,不好,但很美,迷茫的美,疲惫后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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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个过程
“爱”是一个过程    爱是人类的一个永恒的话题,自从人类拥有文字以来,爱就成为了文字的一种永恒的话题,这境况可以肯定不是自拥有文字以来才开始的。可是,古往今来,人们在谈论爱的时候,很容易有意无意的把爱看做一种“静止物”,在那里去空谈爱的有关理论。这样去谈论肯定是不客观的,金霏读书阁,也是不全面的,从而是不正确的。然后拿着这一空洞的理论去评判在爱的问题上谁对谁错,这便有失了公允,树海读书阁。    爱是个过程,爱与不爱始终是变化着的。这样的变化不外乎三条轨迹。一条:没爱—&mdash,华闻读书阁;爱了&mdash,树海读书阁;&mdash,精彩读书阁;更爱—&mdash,树海读书阁;浓爱,金霏读书阁;一条:浓爱——还爱&mdash,树海读书阁;&mdash,铭华读书阁;淡爱——不爱;一条:爱了&mdash,孔子读书阁;&mdash,爱看读书阁;不爱了——又爱了——又不爱了,孔子读书阁。    爱是个过程,爱在过程中始终变化着,变化的根源在于爱的双方人在变化。这变化也有两种类型四种模式。第一种类型是“变化型”:一种模式是,一方人在变,另一方跟着也在被动的变——不爱了或者更爱了;另一种是双方的人都在变,都感到不再爱了或者更加爱了。第二种类型是“发现型”:一种模式是,一方越来越发现对方有很多东西不适合自己,爱开始淡了,或者越来越发现对方还有很多原来自己没有发现的“金子”,爱越来越浓了;另一种模式是,双方都发现对方有很多东西不适合自己,于是双方的爱都淡了,或者双方都发现对方有很多自己原来没有发现的“金子”在,于是双方的爱越来越浓了。    既然爱是一个过程,始终是变化着的,那么就要经营爱,培育爱,发展爱,跟着爱变化自己。站在原地不动,跟不上爱的变化节奏,爱怕有些危险。    既然爱是一个过程,始终变化着,那么面对对方的发现,要么放弃爱,要么改变自己。谁曾经说过一句名言,人不要想着去改变别人,包括自己的爱人和孩子。面对爱的变化,唯一能够改变的只有自己,这是一个很残酷的结论,但是也是一种事实,不想改变自己的人,想维护住变化了爱,将是一件很难的事。    既然爱是一个过程,始终变化着,那么我们就不能轻易地去评判别人的爱,甚至可以说,我们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评判别人的爱。我们不是当事人,爱与不爱,我们根本就没有评判的权利,所以,对于别人的爱,最好不要说三道四,哪怕是陈世美的爱,你敢说秦香莲就不该负有责任?结论残酷了点,但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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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教育的真谛
  曾在一篇特级教师随笔中看到过这样一句话:&ldquo,华闻读书阁;只有当教师具有博大深厚的爱心,孔子读书阁教师才能真正走进学生的内心世界教师的课学生喜欢”。这句话我身同感受。
  
  记得有一次我正在上数学课,我刚讲到这节课重点的时候,精彩读书阁,无意中瞥见第二排的一位女生脸色有些发黄,嘴角上流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来,爱看读书阁,这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仔细地看了她一下,树海读书阁,只见她慢慢地低下了头,趴在了桌子上。以我近二十年来的教学经验判断,陈雪娇肯定是哪儿不舒服,树海读书阁,我急忙放下手中的课本,快步走到她跟前问道:“孩子,哪儿不舒服?”“我的肚子怎么一下子像揪心似的的疼起来了”陈雪娇吃力地抬起了脸说道,金霏读书阁,我看见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额头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来。我急忙把手放到她的额头摸了摸,有些发烧。我迅速让同桌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自己匆匆从办公室里拿来一条湿毛巾放到她的额头上,然后赶快联系学校保健室,又随即给她的妈妈打电话。等她妈妈赶到学校的时候,金霏读书阁,我已经把她带到了学校的保健室里了。她妈妈一边说谢谢,一边赶忙把她带去附近的医院,孔子读书阁
  
  后来才知道,陈雪娇那天早晨是因为吃了马路两边小吃摊上的肉包子导致肚子疼的。我在课堂上及时告诉大家,大家以后要引以为戒不能在外面随便乱吃东西了。
  
  陈雪娇是一个性格内向,说话声音很小的小女孩,树海读书阁,在我的印象中,她的胆子有些小。自从发生了这件事后,铭华读书阁,她感觉到老师对她是很爱护的,以后在我的课堂上听课特别专心,上课也爱发言了,说话的声音也很大,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不仅如此,她有时课后还时不时走到我的跟前主动问起有关数学的问题了,比如又一次我刚下课,树海读书阁,她走到我面前说“郭老师,如果世界上没有了数字会是什么样子?”我听完笑了笑说:“你不是跟妈妈去过菜市场吗,如果没有数字,那买完菜后你给卖菜的多少钱呢?人家又给你找多钱呢?”她听完咯咯地笑了,并不断地点头。我又补充到“离开了数字,离开了数字,这样世界简直不可想象?”她哈哈大笑起来。我听出她的笑中包含着数学是很重要的声音来。
  
  还有一次,她来到我的办公室里,跟我说:“老师昨天晚上我和我妈妈想了好久才把作业中的一道难题给算出来了”我心理笑着说母子齐上阵呀。“你是怎么做的,告诉老师,让我也分享一下你们的成果”她津津有道给我讲了一遍,我发现她和她母亲是经过了一番思索的。我赶忙表扬了她,顺便给了她一朵小红花,她高高兴兴、一蹦一跳地离开了我的办公室,看着她的样子,宛然一个打了大胜仗凯旋而归的大将军。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可能是当时在课堂上,全班的学生都看到了我的一举一动,也许是被老师的行为所感动,我惊喜地又发现在我的课堂上,全班学生听讲的更专心了,课堂上爱发言的人数多了,时不时出现一些学困生的回答让大家惊叹的好时候。期末考试我班的数学成绩名列全年级第一。由此我悟出来一个道理来,其实,爱是可以相互感染大家的,爱是学生学习数学的一剂良药。
  
  这件事让我清晰地认识到:教师的工作,不应该只传授知识,教师的日常工作就其本身的性质而言,应该是不断地关心和关爱学生。作为教师,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可能在他们心底留下深深的烙印。教育与教学不应该意味着只是把知识从教师的头脑里移到学生的头脑里,更重要的是在教学过程中要教会学生将来要做一个有爱心的人,一个有爱心的人她(他)的知识对社会才更有用。对待学生就应该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拿出自己的父爱母爱来走进课堂,走进学校,用真正的爱心去关心每一个学生,这样学生就愿意跟老师接近,喜欢老师,听老师的话。只有我们全身心地关注学生学校生活,关注他们的内心世界,给予他们博大无私的师爱、母爱父爱,我们才能真正地和他们交朋友,走进学生学习生活中,得到他们的信任和尊敬,才能赢得最强有力的教育力量
  
  爱是可以创造出教育奇迹的,爱是教育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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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会哥”真的错了吗?
  近两年,有关官员开会睡觉这个事儿觉得不陌生,或说挺熟悉的,华闻读书阁。每次有这样的新闻,网上都传得沸沸扬扬热议一番,有几次正是这种网上不依不饶的执着劲儿,硬是把会上酣睡官员的乌纱帽给吹掉了。网友送给这些在会上乐于睡觉的官员一个昵称:“睡会哥”。
  
  今天早上一上网,精彩读书阁,闯入眼帘的又是一位“睡会哥”。这则消息图文并茂,说的是陕西省子洲县政协主席王玉朴先生,在榆林市政协会议上睡觉的实况(见附1)。图片上,看着王主席进入熟睡状态,且睡得深入、香甜。看了文字和图片,五味杂陈。人若不是困倦至极,焉能睡到那般境界,树海读书阁?尽管不应该,但想必是此时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当思考的是,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位主席先生如此困乏和未能抑制住瞌睡虫呢?从以往媒体对一些官员工作内容和过程的报道和披露出的来看,当官不易,更辛苦,尤其是现今的官。工作起来不分八小时内外,往往是迫不得已违背心愿,还不惜冒着“三高”的危险应付各种各样的“局”,要抽烟、要喝酒、要吃肉、要跳舞,孔子读书阁,要……还要大会宣讲清正廉洁反腐倡廉,为完成GDP人物呕心沥血,深入基层访贫问苦、解决钉子户、管住上访户、安抚贫困户……要说当今社会谁最苦?网上曾有的调查没错,非一些官员莫属。不但把属于自己的时间贴赔进去,还无私地奉献着自己宝贵的身子骨,且任劳任怨全力以赴,比起一般打工族孰苦孰累,不言而喻。但官员的苦和累往往不被小百姓理解,树海读书阁,横挑鼻子竖挑眼,横加指责和无情抨击。这些官员委屈否,树海读书阁?冤不冤?做了工作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求褒扬,但求理解。这样为工作鞠躬尽瘁还是不被一些小百姓理解。从这点看,一些官员是冤到家了,铭华读书阁,做了工作不落好不说,树海读书阁,还整日被置于记者或格外“关心”人士显微镜之下鸡蛋里面挑骨头,一不小心稍不留神就成了大众非议和抨击对象了。
  
  愚曾数次为官员辛苦叫过屈,不日前还有一篇,然始终不被重视,可能是位卑言轻的缘故吧,无奈和遗憾至今。此文想就开会睡觉现象掰扯一番,分析一下&ldquo,爱看读书阁;睡会哥”睡得有无道理。
  
  人困倦瞌睡至极了必然得睡,鬼神都挡不住,该睡能不睡那不是人而是神,孔子读书阁。在会议上睡觉,那是瞌睡到了极致非睡不可,有何理由指责这正常生理现象呢?至于说在不合适的地点和时间睡了不合适的一觉,更是没有道理。如要解内急一般,它来了谁能止得住,金霏读书阁?这都是人体本能的反映,安排的得当,也并非非要在会上睡觉,毕竟观之不雅,且影响大会秩序和氛围,同时也失去了参会的意义。但要分析这些人为什么非要在开会这个节骨眼儿呼呼大睡。从人的生理角度说,不瞌睡想睡也睡不着,强迫自己睡觉是痛苦和受罪。反之,瞌睡至极了不想睡也不由自己。那些“睡会哥”,可能就属于后者,是非常需要非睡不可。也即,开会之前已经进入或达到“瞌睡至极了不想睡也不由自己”的程度或水平了,在会上不睡是不可能的,也是无法克制的。故而,坐在会场进入梦乡在情理之中。或许,“睡会哥”会上酣然入睡并非本意,只是无法控制而已。
  
  值得细究的是,是什么原因导致王主席们会前那般疲惫不堪和困倦至极。想来原因多多,但超过生理极限长时间该睡而未能睡,这可能是问题的核心和关键所在。领导一天忙活什么大事要事,金霏读书阁,没必要给平头百姓报告,况且有的工作可能还是不宜外人只晓的机密。忙这些工作花费了多少精力和时间,局外人更是无从得知。小百姓没看见领导忙碌辛苦不等于领导不忙不辛苦,媒体上披露的仅仅是领导工作的一部分,没报道的肯定有,且不少。官员每天为工作耗费的时间早已突破短短的八小时。这样长年累月超负荷为人民服务,牺牲了多少个人生活和幸福,有谁说句公道话了?就因为在会上小憩片刻就要受到批评指责和非议,实在是有失公允。天地良心,官员辛苦备至为哪般?不都是禅精竭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吗?官员工作可以不分八小时内外,睡觉为何不可不能呢?人的精力就那么大,莫非非要把官员当永动机一般来使唤?人心都是肉长的,何而不能可伶可俐心疼心疼这些劳苦功高的一些官员呢?你以为睡觉的官员真正是睡的香甜梦游仙境了?谁人敢说他们梦里不是还紧绷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那根弦?谁能说梦里就没有牵挂百姓生活疾苦呢?睡着了,只是表象,实质是辛苦之至的外在反映。
  
  从客观因素再分析,可能还有些不可忽视的原因导致一些官员会上睡觉。一是,会议太多太频,上边一再要精简会议,但还是大会小会一个接一个,开完这个开那个,致使一些官员只恨分身乏术,为开会忙着赶场子,累得人不沾家脚不沾地没有喘息的机会,累得人困马乏一进会场就倒头大睡是可想而知了。二是,会场环境优美适宜睡眠,大冬天户外天寒地冻,会场内温暖如春,诱人瞌睡催人入睡,困倦至极有这么好个引人入梦的好地方不由自主地就趁势而为了。三是,官员太少,赶上年终颇显官员不够用。试想一下,年终多少大会小会、紧会急会等着官员参加,可官员数量不可能因为会多临时增加编制,这就只能一人当几人用,频于奔波在会海之中,加上八小时之外的忙碌,在会上瞌睡就自然而然了。四是,……能列举的理由多了去了,横竖都体现着一些官员忙碌、辛苦和可怜,真是叫人心疼!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是,疲惫不堪辛苦之至的官员开会之际抽空睡一小觉,缓冲一下精神和精力,实际也并不影响官员参会效果,就是真地从头睡到尾睡也并不影响领会和传达会议精神,会上领导发言早已在手,比听的全面准确一字不差,何须非要聚精会神竖耳聆听?有谁想过,这些睡觉官员一觉醒来,可能马上还得赶赴下一场子呢?
  
  会上小睡一觉,没文化不学习觉悟低的网络屁民指责似乎还有那么一点道理,因为他们不了解实际情况,而有些上级闻风而动,不是帮这些官员解困解围,还与网民一个鼻孔出气,竟然因此而把这些人的乌纱帽给撸了,令人实在费解。百度稍一搜索就有,“会睡哥”,湖南省祁东县司法局副局长赵勇平曾于去年一睡成名后被免职。最精彩的还有一个中华论坛网的《开会睡觉姿势大全,创最新“官睡”记录!》(见附2),记录了七个睡姿各异的瞌睡官员。这些人无一例外地都因为会上睡觉被批评或受到相应处分,抑或降级,甚或被撤职。网民糊涂,上级也糊涂?网民不理解,上级焉能也不理解?中国的官员真不好当!
  
  以愚之见,大可不必如此严苛这些官员。他们是国家的财富,是经过多少年历经考验的群众带头人,奔小康不能少了他们。不能因了在会上一个稍微的歇息就不给改正机会,古人都有“不以一眚掩大德”之说,况乎今天?
  
  尽管睡得有些道理,但还是影响不佳。要从根本上扭转或改变这种状况也并非就没有良策可施,除了加强教育,使其增强组织纪律性以外,不妨来点儿管用的试试,比如说某地某单位实行不抽烟就奖励,何而不能借鉴一把,实行开会不睡觉的奖励若干,或把开会睡觉列为考核、提拔干部的一个硬指标来实施,看看开会睡觉的还有几多。另一方面,也可试试会议签到处免费发放抑制瞌睡提神醒酒的药物,准保会议面貌焕然一新。也省的屁民们没事找事一天胡说八道,专挑官员的不是转揭官员的短。
  
  其实,开会睡不睡觉,当事人也并非完全不能控制。能睡,是认为睡上一觉无关大局,睡和不睡无足轻重。试想一下,倘若开的会是事关当事者本人或亲朋好友的切身重大利益,比如职务的升降,岗位的变动,分配福利住房等等,抑或是上级纪委事前不打招呼突然召开的紧急会议,这些官员还能放心酣然入睡么?想必一个个精神百倍全神贯注,一双双眼睛似铜铃,不叫竖耳聆听都难!
  
  开会睡与不睡,是有选择的。不该睡的会,不用纪律和要求;该睡的会,用什么纪律也还得睡。关键是看会对与会者重要与否。那么,精简会议是否就有目标了,是否就从让一些官员容易瞌睡的会议开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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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律 】客来犹敬雨花茶
  七律夫子庙(坡底韵)
  
  八艳芳名入万家,秦淮河畔尽繁华。
  
  乌衣巷内寻常燕,夫子门前锦绣花。
  
  影伴雕栏求揽月,风开朱阁欲迎霞,精彩读书阁
  
  红墙如故人何处?偏爱瞻园好品茶,树海读书阁
  
  七律客来犹敬雨花茶(坡底韵)
  
  金陵城内我安家,树海读书阁,朱雀门前度岁华,
  
  虎踞龙盘藏旧迹,鹰翔鱼跃落新花。
  
  丹心已共闻清籁,白发不相见晚霞。
  
  春去可酬风月酒,孔子读书阁,客来犹敬雨花茶,金霏读书阁
  
  七律无题
  
  苍茫原野有人家,可喜春情融物华,华闻读书阁
  
  笔底潇潇飞慧海,金霏读书阁,胸中簌簌落尘沙。
  
  入云不见云头月,铭华读书阁,游水遥知水面花,孔子读书阁
  
  堪忍秋风苏绿意,树海读书阁,偶亲夏雨润心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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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花人
  总是希望能有一份期盼
  总是希望在已凋谢了的时候还能够长出
  那已失去了的青春
  如四季
  如秋
  花总是开不出一个结果
  那满山的灿烂总是落得匆急
  我还在种些什么花
  期待着什么收获
  我所期待的
  只不过是最简单的相逢
  就如你的离开
  总是在缤纷的芳香里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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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里旧闻(1)
  梦中每迷还乡路,
  愈知晚途念桑梓。
                    ——书衣文录
度春荒
  我的家乡,邻近一条大河,树木很少,经常旱涝不收。在我幼年时,每年春季,粮食很缺,普通人家都要吃野菜树叶
  春天,最早出土的,是一种名叫老鸹锦的野菜,孩子们带着一把小刀,提着小篮,成群结队到野外去,寻觅剜取像铜钱大小的这种野菜的幼苗。
  这种野菜,回家用开水一泼,搀上糠面蒸食,很有韧性。
  与此同时出土的是苣苣菜,就是那种有很白嫩的根,带一点苦味的野菜,铭华读书阁。但是这种菜,不能当粮食吃。
  以后,田野里的生机多了,野菜的品种,也就多了。有黄须菜,有扫帚苗,都可以吃。春天的麦苗,也可以救急,这是要到人家地里去偷来。
  到树叶发芽,孩子们就脱光了脚,在手心吐些唾沫,上到树上去。榆叶和榆钱,树海读书阁,是最好的菜。柳芽也很好。在大荒之年,我吃过杨花。就是大叶杨春天抽出的那种穗子一样的花。这种东西,是不得已而吃之,并且很费事,要用水浸好几遍,再上锅蒸,味道是很难闻的。
  在春天田野里跑着无数的孩子们,是为饥饿驱使,也为新的生机驱使,他们漫天漫野地跑着,寻视着,欢笑并打闹,追赶和竞争。
  春风吹来,大地苏醒,河水解冻,万物孳生,土地是松软的,把孩子们的脚埋进去,他们仍然欢乐地跑着,并不感到跋涉。
  清晨,还有露水,还有霜雪,小手冻得通红,但不久,太阳出来,就感到很暖和,男孩子们都脱去了上衣。
  为衣食奔波,而不大感到愁苦,只有童年
  我的童年,虽然也常有兵荒马乱,究竟还没有遇见大灾荒,像我后来从历史书上知道的那样。这一带地方,在历史上,特别是新旧五代史上记载,人民的遭遇是异常悲惨的。因为战争,因为异族的侵略,因为灾荒,一连很多年,在书本上写着:人相食;析骨而焚;易子而食。
  战争是大灾荒、大瘟疫的根源,华闻读书阁。饥饿可以使人疯狂,可以使人死亡,可以使人恢复兽性。曾国藩的日记里,有一页记的是太平天国战争时,安徽一带的人肉价目表。我们的民族,经历了比噩梦还可怕的年月!
  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以战养战,三光政策,是很野蛮很残酷的。但是因为共产党记取历史经验,重视农业生产,村里虽然有那么多青年人出去抗日,每年粮食的收成,还是能得到保证。党在这一时期,在农村实行合理负担的政策。地主富农,占有大部分土地,虽然对这种政策,心里有些不满,他们还是积极经营的。抗日期间,我曾住在一家地主家里,他家的大儿子对我说:“你们在前方努力抗日,我们在后方努力碾米。”
  在八年抗日战争中,我们成功地避免了&ldquo,精彩读书阁;大兵之后,必有凶年”的可怕遭遇,保证了抗日战争的胜利。
                     1979年12月
村长
  这个村庄本来很小,交通也不方便,离保定一百二十里,离县城十八里。它有一个村长,是一家富农。我不记得这村长是民选的,还是委派的。但他家的正房里,悬挂着本县县长一个奖状,说他对维持地方治安有成绩,用镜框装饰着。平日也看不见他有什么职务,他照样管理农事家务,广济读书阁,赶集卖粮食。村里小学他是校董,县里督学来了,中午在他家吃饭。他手下另有一个“地方”,这个职务倒很明显,每逢征收钱粮,由他在街上敲锣呼喊。
  这个村长个子很小,脸也很黑,还有些麻子。他的穿著,比较讲究,在冬天,他有一件羊皮袄,在街上走路的时候,他的右手总是提起皮袄右面的开襟地方,步子也迈得细碎些,这样,他以为势派。
  他原来和“地方”的老婆姘靠着。“地方”出外很多年,回到家后,村长就给他一面铜锣,派他当了“地方”。
  在村子的最东头,有一家人卖油炸馃子,精彩读书阁,有好几代历史了。这种行业,好像并不成全人,每天天不亮,就站在油锅旁。男人们都得了痨病,很早就死去了。但女人就没事,因此,这一家有好几个寡妇。村长又爱上了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寡妇,就不大到“地方”家去了。
  可是,这个寡妇,在村里还有别的相好,因为村长有钱有势,其他人就不能再登上她家的门边。
  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树海读书阁,国民党政权南逃。这年秋季,地方大乱。一到夜晚,远近枪声如度岁。有绑票的,有自卫的。
  一天晚上,村长又到东头寡妇家去,夜深了才出来,寡妇不放心,叫她的儿子送村长回家。走到东街土地庙那里,从庙里出来几个人,用撅枪把村长打死在地,把寡妇的儿子也打死了。寡妇就这一个儿子,还是她丈夫的遗腹子。把他打死,显然是怕他走漏风声。
  村长头部中了数弹,但他并没有死,因为撅枪和土造的子弹,都没有准头和力量。第二天早上苏醒了过来。儿子把他送到县城医治枪伤,并指名告了村里和他家有宿怨的几个农民。当时的政权是维持会,土豪劣绅管事,当即把几个农民抓到县里,并带了镣。八路军到了,才释放出来。
  村长回到村里,五官破坏,金霏读书阁,面目全非。深居简出,常常把一柄大铡刀放在门边,以防不测。一九三九年,日本人占据县城,地方又大乱。一个夜晚,村长终于被绑架到村南坟地,割去生殖器,大卸八块。村长之死,从政治上说,是打击封建恶霸势力。这是村庄开展阶级斗争的序幕。
  那个寡妇,脸上虽有几点浅白麻子,长得却有几分人才,高高的个儿,可以说是亭亭玉立。后来,村妇救会成立,她是第一任的主任,现在还活着。死去的儿子,也有一个遗腹子,现在也长大成人了。
  村长的孙子孙女,也先后参加了八路军,后来都是干部。
                     1979年12月
凤池叔
  凤池叔就住我家的前邻。在我幼年时,他盖了三间新的砖房。他有一个叔父,名叫老亭。在本地有名的联庄会和英法联军交战时,他伤了一只眼,从前线退了下来,修身读书阁,小队英国兵追了下来,使全村遭了一场浩劫,有一名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妇女,被鬼子轮奸致死。这位妇女,死后留下了不太好的名声,村中的妇女们说:她本来可以跑出去,可是她想发洋人的财,结果送了命。其实,并不一定是如此的。
  老亭受了伤,也没有留下什么英雄的称号,只是从此名字上加了一个字,人们都叫他瞎老亭。
  瞎老亭有一处宅院,和凤池叔紧挨着,还有三间土坯北房。他为人很是孤独,从来也不和人们来往。我们住得这样近,华闻读书阁,我也不记得在幼年时,到他院里玩耍过,更不用说到他的屋子里去了。我对他那三间住房,没有丝毫的印象
  但是,每逢从他那低矮颓破的土院墙旁边走过时,总能看到,他那不小的院子里,原是很吸引儿童们的注意的。他的院里,有几棵红枣树,种着几畦瓜菜,有几只鸡跑着,其中那只大红公鸡,特别雄壮而美丽,不住声趾高气扬地啼叫。
  瞎老亭总是一个人坐在他的北屋门口。他呆呆地直直地坐着,坏了的一只眼睛紧紧闭着,面容愁惨,好像总在回忆着什么不愉快的事。这种形态,儿童们一见,总是有点害怕的,不敢去接近他。
  我特别记得,他的身旁,有一盆夹竹桃,据说这是他最爱惜的东西。这是稀有植物,整个村庄,就他这院里有一棵,也正因为有这一棵,使我很早就认识了这种花树。
  村里的人,也很少有人到他那里去。只有他前邻的一个寡妇,常到他那里,并且半公开的,在夜间和他作伴。
  这位老年寡妇,毫不隐讳地对妇女们说:
  “神仙还救苦救难哩,我就是这样,才和他好的。”
  瞎老亭死了以后,凤池叔以亲侄子的资格,继承了他的财产。拆了那三间土坯北房,又添上些钱,在自己的房基上,盖了三间新的砖房。那时,他的母亲还活着。
  凤池叔是独生子,他的父亲是怎样一个人,我完全不记得,可能死得很早。凤池叔长得身材高大,仪表非凡,他总是穿着整整齐齐的长袍,步履庄严地走着。我时常想,如果他的运气好,树海读书阁,在军队上混事,一定可以带一旅人或一师人。如果是个演员,扮相一定不亚于武生泰斗杨小楼那样威武。
  可是他的命运不济。他一直在外村当长工。行行出状元,他是远近知名的长工:不只力气大,农活精,赶车尤其拿手。
  他赶几套的骡马,总是有条不紊,他从来也不像那些粗劣的驭手,随便鸣鞭、吆喝,以至虐待折磨牲畜。他总是若无其事地把鞭子抱在袖筒里,慢条斯理地抽着烟,不动声色,就完成了驾驭的任务。这一点,是很得地主们的赏识的。
  但是,他在哪一家也呆不长久,最多二年。这并不是说他犯有那种毛病:一年勤,二年懒,三年就把当家的管。主要是他太傲慢,从不低声下气。另外,车马不讲究他不干,哪一个牲口不出色,不依他换掉,他也不干。另外,活当然干得出色,但也只是大秋大麦之时,其余时间,他好参与赌博,交结妇女。
  因此,他常常失业家居。有一年冬天,他在家里闲着,年景又不好,村里的人都知道他没有吃的了,有些本院的长辈,出于怜悯,问他:
  “凤池,你吃过饭了吗?”
  “吃了!”他大声地回答。
  “吃的什么?”
  “吃的饺子!”
  他从来也不向别人乞求一口饭,并绝对不露出挨饥受饿的样子,也从不偷盗,穿著也从不减退。
  到过他的房间的人,知道他是家徒四壁,什么东西也卖光了的。
  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女的,藏在他的屋里,最初谁也不知道,树海读书阁。一天夜间,这个妇女的本夫带领一些乡人,找到这里,破门而入。凤池叔从炕上跃起,用顶门大棍,把那个本夫,打了个头破血流,一群人慑于威势,大败而归,沿途留下了不少血迹。那个妇女也呆不住,树海读书阁,从此不知下落。
  凤池叔不久就卖掉了他那三间北房。土改时,贫民团又把这房分给了他。在他死以前,他又把它卖掉了,才为自己出了一个体面的、虽属光棍但谁都乐于帮忙的殡,了此一生
                     1979年12月
干巴
  在这个小小的村庄里,干巴要算是最穷最苦的人了。他的老婆,前几年,因为产后没吃的死去了,留下了一个小孩。
  最初,人们都说是个女孩,并说她命硬,一下生就把母亲克死了。过了两三年,干巴对人们说,他的孩子不是女孩,是个男孩,并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小变儿。
  干巴好不容易按照男孩子把他养大,这孩子也渐渐能帮助父亲做些事情了。他长得矮弱瘦小,可也能背上一个小筐,到野地里去拾些柴禾和庄稼了。其实,他应该和女孩子们一块去玩耍、工作。他在各方面,都更像一个女孩子。但是,干巴一定叫他到男孩子群里去。男孩子是很淘气的,他们常常跟小变儿起哄,欺侮他:
  “来,小变儿,叫我们看看,又变了没有?”
  有时就把这孩子逗哭了。这样,他的性情、脾气,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生了变态:孤僻,易怒。他总是一个人去玩,到其他孩子不乐意去的地方拾柴、拣庄稼。
  这个村庄,每年夏天,好发大水,水撤了,村边一些沟里、坑里,水还满满的。每天中午,孩子们好聚到那里凫水,那是非常高兴和热闹的场面。
  每逢小变儿走近那些沟坑,在其中游泳的孩子们,就喊:
  “小变儿,脱了裤子下水吧!来,你不敢脱裤子!”
  小变儿就默默地离开了那里。但天气实在热,他也实在愿意到水里去洗洗玩玩。有一天,人们都回家吃午饭了,他走到很少有人去的村东窑坑那里,看看四处没有人,脱了衣服跳进去。这个坑的水很深,一下就灭了顶,他喊叫了两声,没有人听见,这个孩子就淹死了。
  这样,干巴就剩下孤身一人,没有了儿子。
  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他没有田地,也可以说没有房屋,他那间小屋,是很难叫做房屋的。他怎样生活?他有什么职业呢?
  冬天,他就卖豆腐,在农村,这几乎可以不要什么本钱。
  秋天,他到地里拾些黑豆、黄豆,即使他在地头地脑偷一些,人们都知道他寒苦,也都睁一个眼,闭一个眼,不忍去说他。
  他把这些豆子,做成豆腐,每天早晨挑到街上,敲着梆子,顾客都是拿豆子来换,很快就卖光了。自己吃些豆腐渣,这个冬天,也就过去了。
  在村里,他还从事一种副业,也可以说是业余的工作。那时代农村的小孩子,死亡率很高。有的人家,连生五、六个,一个也养不活。不用说那些大病症,比如说天花、麻疹、伤寒,可以死人;就是这些病症,比如抽风、盲肠炎、痢疾、百日咳,小孩子得上了,也难逃个活命。
  母亲们看着孩子死去了,掉下两点眼泪,就去找干巴,叫他帮忙把孩子埋了去。干巴赶紧放下活计,背上铁铲,来到这家,用一片破炕席或一个破席锅盖,把孩子裹好,挟在腋下,安慰母亲一句:
  “他婶子,不要难过。我把他埋得深深的,你放心吧!”
  就走到村外去了。
  其实,在那些年月,母亲们对死去一个不成年的孩子,也不很伤心,视若平常。因为她们在生活上遇到的苦难太多,孩子们累得她们也够受了。
  事情完毕,她们就给干巴送些粮食或破烂衣服去,酬谢他的帮忙。
  这种工作,一直到干巴离开人间,成了他的专利。
                     1979年12月
木匠的女儿
  这个小村庄的主要街道,应该说是那条东西街,其实也不到半里长。街的两头,房舍比较整齐,人家过的比较富裕,接连几户都是大梢门。
  进善家的梢门里,分为东西两户,原是兄弟分家,看来过去的日子,树海读书阁,是相当势派的,现在却都有些没落了。进善的哥哥,幼年时念了几年书,学得文不成武不就,种庄稼不行,只是练就一笔好字,村里有什么文书上的事,都是求他。也没有多少用武之地,不过红事喜帖,白事丧榜之类。进善幼年就赶上日子走下坡路,因此学了木匠,在农村,这一行业也算是高等的,仅次于读书经商。
  他是在束鹿旧城学的徒。那里的木匠铺,是远近几个县都知名的,专做嫁妆活,金门读书阁。凡是地主家聘姑娘,都先派人丈量男家居室,陪送木器家具。只有内间的叫做半套;里外两间都有的,叫做全套,树海读书阁。原料都是杨木,外加大漆。
  学成以后,进善结了婚,就回家过日子来了。附近村庄人家有些零星木活,比如修整梁木,打做门窗,成全棺材,就请他去做,除去工钱,饭食都是好的,每顿有两盘菜,中午一顿还有酒喝。闲时还种几亩田地,不误农活。
  可是,当他有了一儿一女以后,他的老婆因为过于劳累,得肺病死去了。当时两个孩子还小,请他家的大娘带着,过不了几年,这位大娘也得了肺病,死去了。进善就得自己带着两个孩子,这样一来,原来很是精神利索的进善,就一下变得愁眉不展,外出做活也不方便,日子也就越来越困难了。
  女儿是头大的,名叫小杏。当她还不到十岁,就帮着父亲做事了,十四五岁的时候,已经出息得像个大人。长得很俊俏,眉眼特别秀丽,有时在梢门口大街上一站,身边不管有多少和她年岁相仿的女孩儿们,她的身条容色,都是特别引人注目的。
  贫苦无依的生活,在旧社会,只能给女孩子带来不幸。越长的好,其不幸的可能就越多。她们那幼小的心灵,先是向命运之神应战,但多数终归屈服于它。在绝望之余,她从一面小破镜中,看到了自己的容色,她现在能够仰仗的只有自己的青春
  她希望能找到一门好些的婆家,但等她十七岁结了婚,不只丈夫不能叫她满意,那位刁钻古怪的婆婆,也实在不能令人忍受。她上过一次吊,被人救了下来,就长年住在父亲家里。
  虽然这是一个不到一百户的小村庄,但它也是一个社会。
  它有贫穷富贵,有尊荣耻辱,有士农工商,有兴亡成败。
  进善常去给富裕人家做活,因此结识了那些人家的游手好闲的子弟。其中有一家在村北头开油坊的少掌柜,他常到进善家来,有时在夜晚带一瓶子酒和一只烧鸡,两个人喝着酒,他撕一些鸡肉叫小杏吃。不久,就和小杏好起来。赶集上庙,两个人约好在背静地方相会,少掌柜给她买个烧饼裹肉,或是买两双袜子送给她。虽说是少女的纯洁,虽说是廉价的爱情,这里面也有倾心相与,也有引诱抗拒,也有风花雪月,也有海誓山盟。
  女人一旦得到依靠男人的体验,胆子就越来越大,羞耻就越来越少。就越想去依靠那钱多的,势力大的,这叫做一步步往上依靠,灵魂一步步往下堕落。
  她家对门有一位在县里当教育局长的,她和他靠上了,局长回家,就住在她家里。
  一九三七年,这一带的国民党政府逃往南方,局长也跟着走了。成立了抗日县政府,组织了抗日游击队。抗日县长常到这村里来,有时就在进善家吃饭住宿。日子长了,和这一家人都熟识了,小杏又和这位县长靠上,她的弟弟给县长当了通讯员,背上了盒子枪。
  一九三八年冬天,日本人占据了县城。屯集在河南省的国民党军队张荫梧部,正在实行曲线救国,配合日军,企图消灭八路军。那位局长,跟随张荫梧多年了,有一天,又突然回到了村里。他回到村庄不多几天,县城的日军和伪军,“扫荡”了这个村庄,把全村的男女老少集合到大街上,在街头一棵槐树上,烧死了抗日村长。日本人在各家搜索时,在进善的女儿房中,搜出一件农村少有的雨衣,就吊打小杏,小杏说出是那位局长穿的,日本人就不再追究,回县城去了。日本人走时,是在黄昏,人们惶惶不安地刚吃过晚饭,就听见街上又响起枪来。随后,在村东野外的高沙岗上,传来了局长呼救的声音。好像他被绑了票,要乡亲们快凑钱搭救他。深夜,那声音非常凄厉。这时,街上有几个人影,打着灯笼,爱看读书阁,挨家挨户借钱,家家都早已插门闭户了。交了钱,并没得买下局长的命,他被枪毙在高岗之上。
  有人说,日本这次“扫荡”,是他勾引来的,他的死刑是“老八”执行的。他一回村,游击组就向上级报告了。可是,如果他不是迷恋小杏,早走一天,可能就没事……
  日本人四处安插据点,在离这个村庄三里地的子文镇,盖了一个炮楼,形势一天比一天紧张,我们的主力西撤了。汉奸活跃起来,抗日政权转入地下,抗日县长,只能在夜间转移。抗日干部被捕的很多,有的叛变了。有人在夜里到小杏家,找县长,并向他劝降。这位不到二十岁的县长,本来是个绔绔子弟,经不起考验,但他不愿明目张胆地投降日本,通过亲戚朋友,到敌占区北平躲身子去了。
  小杏的弟弟,经过一些坏人的引诱怂恿,带着县长的两支枪,投降了附近的炮楼,当了一名伪军。他是个小孩子,每天在炮楼下站岗,附近三乡五里,都认识他,他却坏下去的很快,敲诈勒索,以至奸污妇女。他那好吃懒做的大伯,也仗着侄儿的势力,在村中不安分起来。在一九四三年以后,根据地形势稍有转机时,孔子读书阁,八路军夜晚把他掏了出来,枪毙示众。
  小杏在二十几岁上,经历了这些生活感情上的走马灯似的动乱、打击,得了她母亲那样致命的疾病,不久就死了。她是这个小小村庄的一代风流人物。在烽烟炮火的激荡中,她几乎还没有来得及觉醒,她的花容月貌,就悄然消失,不会有人再想到她。
  进善也很快就老了。但他是个乐天派,并没有倒下去。一九四五年,抗日战争胜利,县里要为死难的抗日军民,兴建一座纪念塔,在四乡搜罗能工巧匠。虽然他是汉奸家属,但本人并无罪行。村里推荐了他,他很高兴地接受了雕刻塔上飞檐门窗的任务。这些都是木工细活,附近各县,能有这种手艺的人,已经很稀少了。塔建成以后,前来游览的人,无不对他的工艺啧啧称赞。
  工作之暇,他也去看了看石匠们,他们正在叮叮当当,在大石碑上,镌刻那些抗日烈士的不朽芳名。
  回到家来,他孤独一人,不久就得了病,但人们还常见他拄着一根木棍出来,和人们说话。不久,村里进行土地改革,他过去相好那些人,都被划成地主或富农,他也不好再去找他们。又过了两年,才死去了。
                     1980年9月21日晨
老刁
  老刁,河北深县人,他从小在外祖父家长大,外祖父家是安平县。他在保定育德中学读书时,就把安平人引为同乡,我比他低两年级,他对幼小同乡,尤其热情。他有一条腿不大得劲,长得又苍老,那时人们就都叫他老刁。
  他在育德中学的师范班毕业以后,曾到安新冯村,教过一年书,后来到北平西郊的黑龙潭小学教书。那时我正在北平失业,曾抱着一本新出版的《死魂灵》,到他那里住了两天。
  有一年暑假,我们为了找职业都住在保定母校的招待楼里,那是一座碉堡式的小楼,树海读书阁。有一天,他同另一位同学出去,回来时,非常张惶,说是看见某某同学被人捕去了。那时捕去的学生,都是共产党。
  过了几年,爆发了抗日战争。一九三九年春天,我同陈肇同志,要过路西去,在安平县西南地区,遇到了他。当听说他是安平县的“特委”时,我很惊异。我以为他还在北平西郊教书,他怎么一下子弄到这么显赫的头衔。那时我还不是党员,当然不便细问。因为过路就是山地,我同老陈把我们骑来的自行车交给他,他给了我们一人五元钱,树海读书阁,可见他当时经济上的困难。
  那一次,我只记得他说了一句:
  “游击队正在审人打人,我在那里坐不住。”
  敌人占了县城,我想可能审讯的是汉奸嫌疑犯吧。
  一九四一年,我从山地回到冀中。第二年春季,我又要过路西去,在七地委的招待所,见到了他。当时他好像很不得意,在我的住处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这也使我很惊异,怎么他一下又变得这么消沉?
  一九四六年夏天,抗日战争早已结束,我住在河间临街的一间大梢门洞里。有一天下午,我正在街上闲立着,从西面来了一辆大车,后面跟着一个人,脚一拐一拐的,一看正是老刁。我把他拦请到我的床位上,精彩读书阁,请他休息一下。记得他对我说,要找一个人,给他写个历史证明材料。他问我知道不知道安志诚先生的地址,安先生原是我们在中学时的图书馆管理员。我说,我也不知道他的住处,他就又赶路去了,我好像也忘记问他,是要到哪里去?看样子,他在一直受审查吗?
  又一次我回家,他也从深县老家来看我,我正想要和他谈谈,正赶上我母亲那天叫磨扇压了手,一家不安,他匆匆吃过午饭就告辞了。我往南送他二三里路,他的情绪似乎比上两次好了一些。他说县里可能分配他工作。后来听说,孔子读书阁,他在县公安局三股工作,我不知道公安局的分工细则,后来也一直没有见过他。没过两年,就听说他去世了。也不过四十来岁吧。
  我的老伴对我说过,抗日战争时期,我不在家,有一天老刁到村里来了,树海读书阁,到我家看了看,并对村干部们说,应该对我的家庭,有些照顾。他带着一个年轻女秘书,老刁在炕上休息,头枕在女秘书的大腿上。老伴说完笑了笑。一九四八年,我到深县县委宣传部工作。县里开会时,我曾托区干部,对老刁的家庭,照看一下。我还曾路过他的村庄,到他家里去过一趟。院子里空荡荡的,好像并没有找到什么人。
  事隔多年,我也行将就木,觉得老刁是个同学又是朋友,常常想起他来,但对他参加革命的前前后后,总是不大清楚,像一个谜一样。
                     1980年9月21日晚
菜虎
  东头有一个老汉,个儿不高,膀乍腰圆,卖菜为生。人们都叫他菜虎,真名字倒被人忘记了。这个虎字,并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说他以菜为衣食之道罢了。他从小就干这一行,头一天推车到滹沱河北种菜园的村庄趸菜,第二天一早,又推上车子到南边的集市上去卖。因为南边都是旱地种大田,青菜很缺。
  那时用的都是独木轮高脊手推车,车两旁捆上菜,青枝绿叶,远远望去,就像一个活的菜畦。
  一车水菜分量很重,天暖季节他总是脱掉上衣,露着油黑的身子,把绊带套在肩上。遇见沙土道路或是上坡,他两条腿叉开,弓着身子,用全力往前推,立时就是一身汗水。但如果前面是硬整的平路,他推得就很轻松愉快了,空行的人没法赶过他去。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那车子发出连续的有节奏的悠扬悦耳的声音,——吱扭——吱扭&mdash,孔子读书阁;—吱扭扭——
  吱扭扭。他的臀部也左右有节奏地摆动着。这种手推车的歌,在我幼年的记忆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是田野里的音乐,是道路上的歌,是充满希望的歌。有时这种声音,从几里地以外就能听到。他的老伴,坐在家里,这种声音从离村很远的路上传来。有人说,菜虎一过河,离家还有八里路,他的老伴就能听见他推车的声音,下炕给他做饭,等他到家,饭也就熟了。在黄昏炊烟四起的时候,人们一听到这声音,宁静读书阁,就说:“菜虎回来了。”
  有一年七月,滹沱河决口,金门读书阁,这一带发了一场空前的洪水,庄稼全都完了,金霏读书阁,就是半生半熟的高粱,也都冲倒在地里,被泥水浸泡着。直到九、十月间,已经下过霜,地里的水还没有撤完,什么晚庄稼也种不上,种冬麦都有困难。这一年的秋天,颗粒不收,人们开始吃村边树上的残叶,剥下榆树的皮,到泥里水里捞泥高粱穗来充饥,有很多小孩到撤过水的地方去挖地梨,还挖一种泥块,叫做“胶泥沉儿”,是比胶泥硬,颜色较白的小东西,放在嘴里吃。这原是营养植物的,现在用来营养人。
  人们很快就干黄干瘦了,年老有病的不断死亡,也买不到棺木,都用席子裹起来,找干地方暂时埋葬。
  那年我七岁,刚上小学,小学也因为水灾放假了,我也整天和孩子们到野地里去捞小鱼小虾,捕捉蚂蚱、蝉和它的原虫,寻找野菜,寻找所有绿色的、可以吃的东西。常在一起的,就有菜虎家的一个小闺女,叫做盼儿的。因为她母亲有痨病,长年喘嗽,这个小姑娘长得很瘦小,可是她很能干活,手脚利索,眼快;在这种生活竞争的场所,她常常大显身手,得到较多较大的收获,这样就会有争夺,比如一个蚂蚱、一棵野菜,是谁先看见的。
  孩子们不懂事,有时问她:
  “你爹叫菜虎,你们家还没有菜吃?还挖野菜?”
  她手脚不停地挖着土地,回答:
  “你看这道儿,能走人吗?更不用说推车了,到哪里去趸菜呀?一家人都快饿死了!”
  孩子们听了,一下子就感到确实饿极了,都一屁股坐在泥地上,不说话了。
  忽然在远处高坡上,出现了几个外国人,有男有女,男的穿着中国式的长袍马褂,留着大胡子,女的穿着裙子,披着金黄色的长发。
  “鬼子来了。”孩子们站起来。
  作为庚子年这一带义和团抗击洋人失败的报偿,外国人在往南八里地的义里村,建立了一座教堂,但这个村庄没有一家在教。现在这些洋人是来视察水灾的。他们走了以后,不久在义里村就设立了一座粥厂。村里就有不少人到那里去喝粥了。
  又过了不久,传说菜虎一家在了教。又有一天,母亲回到家来对我说:
  “菜虎家把闺女送给了教堂,立时换上了洋布衣裳,也不愁饿死了。”
  我当时听了很难过,问母亲
  “还能回来吗?”
  “人家说,就要带到天津去呢,长大了也可以回家。”母亲回答。
  可是直到我离开家乡,也没见这个小姑娘回来过。我也不知道外国人一共收了多少小姑娘,但我们这个村庄确实就只有她一个人
  菜虎和他多病的老伴早死了。
  现在农村已经看不到菜虎用的那种小车,当然也就听不到它那种特有的悠扬悦耳的声音了。现在的手推车都换成了胶皮轱辘,推动起来,是没有多少声音的。
                     1980年9月29日晨
光棍
  幼年时,就听说大城市多产青皮、混混儿,斗狠不怕死,在茫茫人海中成为谋取生活的一种道路。但进城后,因为革命声势,此辈已销声敛迹,不能见其在大庭广众之中,行施其伎俩。十年动乱之期,流氓行为普及里巷,然已经“发迹变态”,似乎与前所谓混混儿者,性质已有悬殊。
  其实,就是在乡下,也有这种人物的。十里之乡,必有仁义,也必有歹徒。乡下的混混儿,名叫光棍。一般的,这类人幼小失去父母,家境贫寒,但长大了,有些聪明,不甘心受苦。他们先从赌博开始,从本村赌到外村,再赌到集市庙会。他们能在大戏台下,万人围聚之中,吆三喝四,从容不迫,旁若无人,有多大的输赢,也面不改色。当在赌场略略站住脚步,就能与官面上勾结,也可能当上一名巡警或是衙役。从此就可以包办赌局,或窝藏娼妓。这是顺利的一途。
  其在赌场失败者,则可以下关东,走上海,甚至报名当兵,在外乡流落若干年,再回到乡下来。
  我的一个远房堂兄,幼年随人到了上海,做织布徒工。失业后,没有饭吃,他趸了几个西瓜到街上去卖,和人争执起来,他手起刀落,把人家头皮砍破,被关押了一个月。出来后,在上海青红帮内,也就有了小小的名气。但他究竟是一个农民,家里还有一点点恒产,不到中年就回家种地,也娶妻生子,在村里很是安分。这是偶一尝试,又返回正道的一例,自然和他的祖祖辈辈的“门风”有关。
  在大街当中,有一个光棍名叫老索,他中年时官至县城的巡警,不久废职家居,养了一笼画眉。这种鸟儿,在乡下常常和光棍作伴,可能它那种霸气劲儿,正是主人行动的陪衬。
  老索并不鱼肉乡里,也没人去招惹他。光棍一般的并不在本村为非作歹,因为欺压乡邻,将被人瞧不起,已经够不上光棍的称号。但是,到外村去闯光棍,也不是那么容易。相隔一里地的小村庄,有一个姓曹的光棍,老索和他有些输赢账。有一天,老索喝醉了,拿了一把捅猪的长刀,找到姓曹的门上。声言:“你不还账,我就捅了你。&rdquo,爱看读书阁;姓曹的听说,立时把上衣一脱,拍着肚脐说:“来,照这个地方。”老索往后退了一步,说:“要不然,你就捅了我。”姓曹的二话不说,夺过他的刀来就要下手。老索转身往自己村里跑,姓曹的一直追到他家门口。乡亲拦住,才算完事。从这一次,老索的光棍,就算“栽了”。
  他雄心不死,他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他生了三个儿子,起名虎、豹、熊。姓曹的光棍穷得娶不上妻子,老索希望他的儿子能重新建立他失去的威名。
  三儿子很早就得天花死去了,少了一个熊。大儿子到了二十岁,娶了一门童养媳,二儿子长大了,和嫂子不清不楚。
  有一天,弟兄两个打起架来,哥哥拿着一根粗大杠,弟弟用一把小鱼刀,把哥哥刺死在街上。在乡下,一时传言,豹吃了虎。村里怕事,仓促出了殡,民不告,官不究,弟弟到关东去躲了二年,赶上抗日战争,才回到村来。他真正成了一条光棍。那时村里正在成立农会,声势很大,村两头闹派性,他站在西头一派,有一天,在大街之上,把新任的农会主任,撞倒在地。在当时,这一举动,完全可以说成是长地富的威风,但一查他的三代,都是贫农,就对他无可奈何。我们有很长时期,是以阶级斗争代替法律的。他和嫂嫂同居,一直到得病死去。他嫂子现在还活着,有一年我回家清晨路过她家的小院,看见她开门出来,风姿虽不及当年,并不见有什么愁苦。
  这也是一种门风,老索有一个堂房兄弟名叫五湖。我幼年时,他在街上开小面铺,兼卖开水。他用竹簪把头发盘在头顶上,就像道士一样。他养着一匹小毛驴,就像大个山羊那么高,但鞍镫铃铛齐全,打扮得很是漂亮。我到外地求学,曾多次向他借驴骑用。
  面铺的后边屋子里,住着他的寡嫂。那是一位从来也不到屋子外面的女人,她的房间里,一点光线也没有。她信佛,挂着红布围裙的迎门桌上,长年香火不断。这可能是避人耳目,也可能是忏悔吧。
  据老年人说,当年五湖也是因为这个女人把哥哥打死的,也是到关东躲了几年,小毛驴就是从那里骑回来的。五湖并不像是光棍,他一本正经,神态岸然,倒像经过修真养性的人。乡人尝谓:如果当时有人告状,五湖受到法律制裁,就不会再有虎豹间的悲剧。
                     1980年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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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距离,铭华读书阁
  
  我们的距离空间的渐远而疏离
  本以为可以改变的都成了雾
  如果还有如果
  是不是不会失去~淡忘
  包裹着的是多么美好
  就如旋转木马
  即便两人朝着相同的方向
  注定要保持距离
  为什么要用空间距离而不是心的长度
  一起哭过,树海读书阁,笑过,树海读书阁,一个默契的眼神
  以致下雨天伞下的笑声~
  默契的眼神
  那么真实又那么遥远
  疏远时的落樱
  靠近时的沉默
  如同名磁极有一定的范围
  时间冲淡了浓郁,树海读书阁,吹散了承诺
  凝聚了~零落了
  相视比陌生更近,树海读书阁,亦远
  一切在夏日阳光
  轻了~淡了
  4月的风,树海读书阁,显得那么自然
  阳光下,修身读书阁,我们站在不同的空间
  看着不同的方向~
  太多的回忆孤单中逞强
  在心里残落
  风铃挂满了我们的世界
  伴着风作响
  永远回忆,精彩读书阁,心的痕迹
  7月离别的风伴着蒲公英飘起
  阳光下的你,我
  还记得
  如果还有如果
  是否还会在这片天空
  我们微笑着~
  不经意的相遇
  轻轻问候,淡淡寒暄
  之后挥手笑着说-------再见
  我们都要好好的~
  在幸福的路口逆翻时间的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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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怀尽在,花前月下
我以为醒不来的泪
一半忧伤一半明媚
我以为重复到心碎
一半透明一半虚伪
我以为不在乎狼狈
人潮街角相互依偎
我以为能拥有一切
留不住的伤痕累累
爱情开不出的花蕊
苦涩绽放不如枯萎
岁月悲伤已无所谓
不辨因果不分错对
年华斑驳已成流水
谁不比谁更加有罪
世界繁华尚且污秽
无可救药肆意妄为
原创:花沐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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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难阻调研情
风雨难阻调研情
&nbsp,金霏读书阁;&nbsp,孔子读书阁; 7月15日下午,华闻读书阁,&ldquo,树海读书阁;开拓者&rdquo,孔子读书阁;实践队调研组深入那宛村进行以&ldquo,树海读书阁;农村教育情况”为主题的实地调研,宁静读书阁。在乡村儿童热情的带领下,金门读书阁,调研组迎着连绵不绝的阴雨踏上了征程,精彩读书阁
针对农村教育落后的现状,精彩读书阁,本次问卷的设计涉及学生男女教育平等现状、该地区学校教师工资、教师素质与教学质量以及家长对孩子教育的重视程度等问题,铭华读书阁。调研组采取的是挨家挨户上门访问的调研方式,在了解调研组组员的来访目的后,大部分村民都热情配合完成问卷,修身读书阁。有的村民见调研组一行人走累了,爱看读书阁,还主动搬出凳子给组员们休息,树海读书阁。问卷填写人既有有学生,金霏读书阁,也有在村子务农的村民和在家带孩子的爷爷奶奶,树海读书阁,他们根据自己家实际情况及对当地教育问题的了解填写问卷,同时还与调研组组员们分享了自己的看法,树海读书阁。一位女儿已经在上大学的村民表示,爱看读书阁,他对当前的教育情况比较满意,树海读书阁希望政府在农村教育上加大投入力度。“知识改变命运,树海读书阁!&rdquo,金门读书阁;这名父亲感慨道,树海读书阁
回忆起调研的过程,精彩读书阁,尽管乡间小路湿滑泥泞,但村民们的纯朴与善意令每一位调研组组员忘却了疲惫,树海读书阁。乡村景美人更美,树海读书阁,调研组成员纷纷表示不虚此行,孔子读书阁
&nbsp,广济读书阁;
撰稿人:高晓云
审稿人:冯心怡
摄影:新闻组
标签:三下乡&ldquo,华闻读书阁;开拓者”社会实践队
来源:“开拓者”实践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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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它时光墙,树海读书阁
  本来吃过午饭小憩一下,要登老虎头山主峰的。可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天就下起了雨,精彩读书阁。护山人老牛说,山中的雨说下就下,一会儿便会停的。这话落地还没十分钟,雨果然停了,但主峰还是不能登了。老虎头山是太行山脉一座尚未开发的原生态大山,上山的路,便是雨水下山的路。  看到我们的失落,老牛便提议带我们去一个叫“桃花界”的地方,树海读书阁。这个有着空灵名字的地方,其实是一个只有19户人家的小山村,坐落在海拔1600米的山腰,近似与世隔绝。据说,桃花界除了那棵形状奇异的古柏,金霏读书阁,千年来一直翘望在村口,树海读书阁,并没有什么传奇,只是作为山西与河北两个省的界村而已。雨后的桃花界,孔子读书阁,静寂得像一幅山水画。坡上坡下,树海读书阁,散落着三三两两的人家。偶有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坐在自家门前的石阶上。老人告诉我们,这个村子砖石房后木结构的老屋已经200多年了。难怪那些不太明显的现代气息,在古老的石墙中显得那么有气无力。  走在弯弯曲曲的石板路上,一行人犹如一串省略号,与被惊扰起的狗叫声或偶尔打开的屋门,改变着面画中那些有待思考的留白,变换着墨的深浅。村后的山腰,一些不知名的小草小花,聚拢在连绵的山中,在原始的白桦林中露出笑容,不娇不媚。应该说是那种千年来未曾改变的微笑吧。也许习惯了与大山无语的对视,我们虽然捏手捏脚,可是摇曳的微风还是多了些许矜持与羞涩,爱看读书阁。被微风扑打到的小草小花,更加惊艳动人,以至相机手机的快门密得如刚才的雨点儿。小草小花的倩影,互动着古屋,金霏读书阁,记录下这些古老与现代交集的欢欣。  越往深处走,越有一种穿越感。似乎走进了一座城池,精彩读书阁,平时都在每个人心灵深处封藏着的。城池里似乎与桃花界一样的风景宁静中,暗藏着一种无法触及的渴望,一旦目光相撞或心被震慑,孔子读书阁,那种美好或柔软就会形成管涌,汩汩而出。这样想着,在前后两栋青砖的房子中间,宁静读书阁,一座矮石墙跳入眼帘,石墙缝隙的泥土,长期被雨水冲刷和风化,几乎荡然无存,代之的是一簇簇淡紫色的花朵,大了多了,便成就了一堵花石墙,石头反而成了缝隙,广济读书阁,斑驳的痕迹依稀可见。不知道这些花朵的名字,也从未见过她们,如果没有约我而来的文友,没有老牛,今生也许与她无缘。那么小,却那么静笃地绽放着,不经意,就会错过了和她的相视,走近了,才发现,金门读书阁,她的淡淡的紫隐藏着丰厚的白色底蕴,干净中透着雅致和清绝。最惊奇的是她的根,精彩读书阁,从石头缝隙中仅有的泥土中钻出来,又把泥土完全藏匿在自己身下,坚毅、淡然的样子让人想去亲近她,抚摸她。我久久凝视着她,想知道近似无土的环境下她的美源于何处,金门读书阁,是什么让她如此娇嫩,又如此顽强淡定。小心翼翼地贴近它稚嫩的花瓣,却发现,树海读书阁,这些娇嫩的生命,长满了针刺一样的东西,凛然不可侵犯,华闻读书阁。一种光阴的味道,突然涌满了心田,如同沧桑中走来了一位娇小的女子,那么柔弱,却懂得自持和把握,懂得选择和坚守,把内心的纯净和期盼不慌不忙地收藏起来,安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哪怕千年。也要等来那个能解读花语的人,爱看读书阁,视若生命珍惜会在怎样的邂逅中打破这时空的沉默,来一场惊心动魄的拥有。  雨后的太阳,似乎也穿越了千年的时空,不慌不忙地投影在这面墙上。站上一块石头上,修身读书阁,我才注意到,墙内正蓬蓬勃勃地生长着一种植物。据老牛说,华闻读书阁,这种植物,就是上古时代人们结绳记事时用的,铭华读书阁。  忽然觉得,这面墙便是一把打开时空的钥匙,它衔接着8千年中华文明中枢,树海读书阁。而墙上的小花,似乎为了向能解花语的人传达信息,树海读书阁,带着身后是8千年的痴望,静守在那里,孔子读书阁。我在想,她的等待,是对8千年的守候还是另一种期待呢?   沉默过后,我招呼大家以这面墙为背景,合了一张影。张小娴说过,树海读书阁,哪怕和春天有过一场私奔,这场盛大,也让它悄然隆重地隐蔽吧,树海读书阁!  次日,在虎头山的顶峰,我突然又想起了这张照片,并为它起了一个名字:时光墙。我应该感谢老牛,是他让我有了这种奇遇或难以忘怀的记忆。是的,我叫它时光墙,树海读书阁时光流转,桃花界的时光墙,留给了我太多的思考和期待,再过经年,我们还会有缘在这里相遇吗?如果有,我定会用想象填满你的缺憾,倾听你一场轰轰烈烈的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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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rl=http://bjl.htcits.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7803]1234,我们都是木偶人

  
   看淡一切才会幸福一生
  
   七月流火,人是秋云散处多
  
   高考沉思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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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你
我在等你

我在等你
一直在等你
等你从我常常仰望的地方归来
带来一掬爱的菩提
扶起我的孤寂
祭典我的苦恋
/
我在等你
一直在等你
等你从我天天相思的地方归来
带来一掬爱的月色
明燃我的愁念
抚慰我的煎熬
/
我在等你
一直在等你
等你从我夜夜梦飞的地方归来
带来一掬爱的温馨
氤氲我的觉头
轻揉我的半醒
/
我在等你
一直在等你
等你从我常唱心歌的地方归来
带来一掬爱的甜美
甘甜我的苦涩
美化我的心境
/
我在等你
一直在等你
等你从我时吟情诗的地方归来
带来一掬爱的浪漫
轻摇我的心灵
煮沸我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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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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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家的不舍
  生命为什么会那么的脆弱,华闻读书阁,看着凋零飘落的叶,细雨濛濛。清风飒飒,稍不小心一滑、一跌、一摔随时都有可能消散微弱的生灵,树海读书阁,若不是母亲的电话,怎么也难想到才刚看望了两天的外婆会绊倒:气若游丝,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更难想到仅仅就一两秒钟的时间,孔子读书阁,我也一样绊倒了,脸上还有着一抹抹的涩涩的生疼,爱看读书阁,想想真是人生的路儿漫长啊,绊倒的时间却在分秒!
  国庆的假期,广济读书阁,可以说是漫长的却又丰富而又充盈的,在一路风声呼呼、阳光灿烂沉闷的空气中漫漫前行的摇晃中颠簸到了老家,首先看望的是婆婆。
  婆婆她老人家是一个性情直率、喜欢有啥说啥的人,金霏读书阁,有点好唠唠叨叨的哪种类型,但是对自己的媳妇儿却是能百般忍耐,待人心胸豁达之人。
  每次笑着对丈夫说:“其实婆婆挺好的嘛,也不是很难处啊”!此时丈夫总会说:“那是因为您没和她长期相处的过·&middot,树海读书阁;··&middot,精彩读书阁;·&rdquo,孔子读书阁;
  我心想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这样的,金霏读书阁,不过总体来说与丈夫家人的相处还是较为融洽和谐、友好的,宁静读书阁。若说真有啥觉得不好的,不足之处或许也许就是因为两个人相处过久,过于了解的过,精彩读书阁
  所以看到的就会尽是对方的缺点,而善于欣赏到的就会大多是陌生及新朋友好友长期别离时放大的优点吧!
  当离开婆婆家时,树海读书阁,我和孩子伸出手向她老人家道别,哪知她却没说上两句就回到了屋里,修身读书阁,在哪自个儿的暗暗流泪,孔子读书阁,看着她哪样,我的心里也是极不好受的便迈致屋内,走近她的身旁,树海读书阁,轻轻拍着她老人家的后背,安慰着说&ldquo,精彩读书阁;不要伤心难过,空了我们一定还会回来看望您老人家的,可是婆婆还是不住的伤心抺擦着泪水···”
  这时邻舍才说:“静儿,您们快走吧,华闻读书阁,她过一会儿就好了,树海读书阁,没事的”
  静儿不时的回望着,看到婆婆的情绪有了些许的好转后,才挽起丈夫的手,金门读书阁,还有些不舍的离开了老家,树海读书阁
  一路上,树海读书阁,静儿们一家三口,这才又有心无心的听着广播里的音乐,随着缓缓启动的车身,树海读书阁,急奔向着又行驶向,自已父母双亲的方向的家行进着。
  可由于。老家的路道不是很好行走,金门读书阁,均在扩修建道,不免给孩子及静儿们的一家,树海读书阁,也就带来有致晕车现象时常发生,不好总还好是一路克服一路坚强,的总算到达了目的地的家。
  俗话说:“要致富、先修路&rdquo,树海读书阁;路修好了,爱看读书阁,啥也就好了,但在路还没修好之前,铭华读书阁,还是得要克服好晕车呕吐的现象,唯有克服才能顺畅抵达目标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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