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甪直
江南的水乡古镇皆是小桥流水人家,
精彩读书阁0,又各有各的风采。
江南六大魅力古镇我去过周庄、同里、乌镇、西塘、南浔,唯独没有到过甪直。这个曾经被我叫做“角直”的古镇哪怕仅仅因叶圣陶的《多收了三五斗》里的万盛米行也值得我来感受一看,
孔子读书阁,何况这里还是王韬的故乡。
前年买了王韬的《漫游随录图记》让我特别喜欢,特别惊叹,所以这个五月我决定去甪直,怀着一颗虔诚的心,
孔子读书阁。
“甪”去年一“丿”为&ldquo,
金门读书阁;用”,是甪直横三竖三皆水流淌的意思。事实的情形是古水系69条,迄今保存下来的小桥梁41座。我国著名桥梁专家茅以升评价说甪直古镇是桥梁博物馆。
因为这,我决定在古镇先乘舟体会“船在水上走,人在画中游&rdquo,
华闻读书阁;的意境。船娘的歌声质朴,有别样的生动,阳光很好,我的情绪也波光粼粼起来。
不停地用相机拍桥上的风景,拍两岸店铺林立如织人流。我们也不停地被岸上和桥上的人拍来拍去,仿佛大家在搞摄影比赛。和其它的古镇不同的是,甪直水岸最多的是一个接一个的古装摄影店,这让甪直看上去有些“文艺青年&rdquo,
金霏读书阁;的意思。
小船先摇到万盛米行,我喜欢这个安排,
树海读书阁。水面很窄,两船交汇都会相撞,
树海读书阁,多是明媚欢乐之心,那样的时刻也是美好的。
而我的心一直在《多收了三五斗》里,年少时读它我们好奇的是“旧毡帽”、“敞口船”,即使老师“口吐白沫”地说“谷贱伤农”的话于我们也多是&ldquo,
华闻读书阁;耳旁风”。依稀记得有一位同学那几天总在课间阴阳怪气地说“糙米五块,谷三块”,而这即今都成了温暖的回忆。在小船上时还想,《多收了三五斗》如果让学生们改成话剧亦是不错的。
我尚未真正的写小说,宋海年君曾在报社编过副刊,热爱文学,他亦写小说,
树海读书阁,写过长篇《线人》,他刚刚在大家发表了中篇《我的特务生涯》和在《西部新文学》发表了中篇《蟋蟀吟》。这是我最近才知道的,他约我六月中旬一见,亦好,这或许会推动我写作的心,开拓我的精神视野。执着于“诗意和美”的我似乎也该向王安忆说的“小说是一个俗的东西”靠拢了。林黛玉死了,我想她死于诗意无存的绝望,妙玉被强暴而死,最美的花被玷污了,晴雯也是忧愤而死,她们诗化的生命终于被残酷的现实世界吞噬了,
精彩读书阁。“大观园”是美好的,是多情女儿心的圣境,而终究不是永恒的家园。“红楼梦&rdquo,
金门读书阁;是悲情的,是大厦将倾的叙写……红楼之梦是“质本洁来还洁去”么?于我是深深的忧伤,尽管我常常微笑着,
树海读书阁。
在甪直,我文学般的心轻舞飞扬。这“小桥流水人家”,这白墙黛瓦抚慰了我俗世的寂寞。面对着此时此景,内心对生活多了一份感恩与憧憬。
也许有一天会写小说吧,虽说“小说是虚构的艺术”,但我会记得叶圣陶的话写小说要严格的从生活中取材,不能随便捏造,随便编造的小说是没有生命力的。生活是创作的源泉,创作的素材贵在平时的积累,要关于把生活中的见闻贮存起来。文艺家如能随时观察,无论是什么人物,是什么思想语言,即不立著于篇,
广济读书阁,而蓄积既富,需用时自有“俯拾即是”之乐。
所以,我们需要一种勤勉的精进,需要于生活于读书于行走中让自己的心灵“为有源头活水来,
树海读书阁.3。”
农具博物馆荟萃了江南农具的精华,真是不错,
树海读书阁,是鱼米之乡的人们在农耕时代工具的细致展示,
金霏读书阁。那架小型水车真是不错,有人踩上去,有一种生动的趣味流淌着。于我,却还是我年少时故乡的铁锨、钉钯、马槽、碌碌滚、手扶拖拉机更为亲切。我也曾稼穑的乡村岁月让我此刻温暖幸福起来。
出来,过桥,往保圣寺。
在沈宅,稍作停留,俺也姓沈啦。看着沈柏寒号称“沈半镇&rdquo,
精彩读书阁;,又忆及周庄的“沈万三”,我心里“阿Q&rdquo,
爱看读书阁;一番了呢。只是我还没有一间独立的书房呵。我拍下了“乐善堂”的对联:经济有成,事业俱自苦志起;读书最乐,俊彦都由名教来。
这对联让我喜欢,亦让我三思。
出沈宅,左转弯,即至保圣寺。“南朝四百八十寺”啊,每进江南的寺庙,我常会如此感叹。
没有钟声,那“闻钟声,烦恼清,智慧长,菩提生”便只是一种善意的提醒,
树海读书阁。想起张林园里的那个“小庙”,虽是音响里放出的梵音,我在那一刻莫名的感动,也许是因为里面的“二十四孝”吧。
面对纷纭的人生,我们谁能有如来那慈眉通透的笑,我们谁又能有弥勒的心无挂碍的开怀呢?
很喜欢保圣寺的青石经幢,
孔子读书阁,不过在那里设个“古铜镜展”实不相宜。我不懂雕塑之美,
树海读书阁,但“塑罗汉”确实让我震撼,尽管光线不好,我依然留连甚久,更让我震撼的是它们的命运,
树海读书阁,让我更感佩的是1918年顾颉刚、叶圣陶等当时为保护它们的奔走呼告。想想我们今天依然有人为了“经济利益”在拆一些古建筑,让人痛惋。听说西安以申遗的名义要拆解埋有玄奘法师灵骨的兴教寺,真拆了,他们将罪不何赦。
保圣寺寺内有晚唐诗人陆龟蒙的墓地,我只熟悉他一首诗《白莲》:“素花多蒙别艳欺,此花真合在瑶池。无情有恨何人觉,月晓风清欲堕时。”在墓前的“清风亭”周围,有各色鲤鱼静默而游,水中白莲透着纯洁之色,不远处一女子在仰拍那株千年银杏树。这静默的世界里有一种难言的古朴幽静雅致。在这里算是第一次真正了解了这个与皮日休齐名的晚唐诗人,他名虽不及晚唐的小“李杜”(李商隐、杜牧),但一样如莲圣洁傲放。他又是一位农学家,他的《耒耜经》是古农书经典著作,他自己发明了牛犁。农家出身的我有机会须补上这一课,尽管我已经过不让“渔樵耕读”的生活了。
更让我激动的是这里还安葬着叶圣陶先生,墓的风格和鲁迅公园的鲁迅先生的相仿佛。叶圣陶先生的墓是赵朴初先生题的字,质朴又雅致,甚是喜欢,
爱看读书阁。不远处就是叶圣陶纪念馆,他不仅是文学家,更是一代教育大家啊。也曾在教育园地耕耘过的我尤感亲切,依然是赵朴初的题字:一代师表。也第一次深深记住了叶先生爱人的名字胡墨林,也感受了志同道合的伉俪情深,这也让我想起来钱钟书与杨绛,挚情比钻石还久远。
叶先生的散文我最喜欢《藕与莼菜》,朴实隽永,亲切自然,是我喜欢的现代散文精品之一。
来甪直,仅仅因为叶圣陶先生亦值得一来再来。
出叶圣陶纪念馆,在热闹的沿河两岸里行走,阳光明媚,花木扶疏,河里小船悠悠,不停地有穿古装的女子在水边摄影留念,这个被费孝通书写的“神州水乡第一镇“啊,“人在画图中”。
我去寻找王韬纪念馆。
我又想起在旧书店淘到王韬著、王稼句点校的《漫游随寻图记》,那时的喜悦至今犹在。一直向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我,看王韬的这本游记,对比今天盛行的各种游记指南,我更是对中国汉语之美沉醉不已。
在《漫游随寻图记》里,王韬以时间为序,追忆一生游踪,
宁静读书阁,有乡村时雅集游观,有赴昆山县时的登山,赴金陵乡试的冶游,最多的是他的欧洲之行。无论置于何地,他总要“览其山川之诡异,察其民俗之醇漓,识其国势之强盛,稔其兵力之强弱”。行文生动,描摹细致,就像当年清少纳言的《枕草子》的语言一样让我欢喜,尽管他们不同类。
进入馆内,览其生年,内心感慨不已。他不只是我以为的一个游记作家,他更是一个思想家,他影响过康有为,孙中山也来拜访过他。不知为何我们曾经的中国历史没选他入册?那些筚路蓝缕的思想的启蒙者不是更值得我们感佩么?
他精通英文,译英为中,又译中为英,对于中西文化传播与交流,实功不可没也。
他又是香港《循环日报》的主笔,传播西方文化,呼唤改革,
修身读书阁,变法图强,其思想为洋务运动、维新变法和立宪运动都产生了重大影响,
铭华读书阁。此时,站在他的塑像前,我敬仰之如同敬仰戊戌六君子之一的谭嗣同一样。一个是我敬仰的“去留肝胆两昆仑”的牺牲精神,
树海读书阁,一个是杜甫说的“短衣匹马随李广,看射猛虎终残年”的精神。
我也认同康有为给王韬的“结想在霄汉,即事高华嵩”评语。王韬亦曾寓居沪上,不知哪里可寻其旧踪?
纪念馆后有一个小花园,称为韬园,有睡莲一片,且雅洁肥硕。我犹喜欢,我想它们是王韬先生思想在些处幽然绽放吧。
此行,未尽“青莲衫子藕荷裳”之妙,萧芳芳演艺馆显得明艳,未细览。希望有一个桨声灯影的夜晚,枕着雨声入眠在甪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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