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儿(一)【夏凉文学杯】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华闻读书阁,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往事如云,过眼及逝。一个平凡的男人背后必有一位支持他的女人: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就有多个支持他给他动力的女人。
然而,到了功成名就之时,身后给自己动力的女人却一个都不在身边,在的只是无尽的思念。翻开记忆的相册,那一幕幕的花前月下,一历历往事便浮上心头。
1.【青梅竹马尚有时,天长地久不可求】
那时年少的青梅竹马,在他的心灵里留下了多少难忘的记忆呵!在蚂蚱飞溅的草丛里,他们争吃过也合吃过一个“蜜蜜罐儿”,在花生地里,他们偷扒过人家还没有成熟的花生,一同承受过欢喜和惊怕;在水塘边,
金霏读书阁,他们迎着夕阳挨着肩膀洗过他们肮脏乌黑的小脚丫;在雨后,在僻静的树林里,他们烧着小铁筒儿,分尝过蘑菇的美味;至于那可笑荒诞的事情,当然也是有的。
那些关于年少的爱,是时间和空间交会的产物,是属于闷得慌和美莲的故事,当然也是不可磨没的回忆。
闷得慌和美莲是邻居,两家人就左右紧挨着。
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闷得慌的父母带着弟弟外出务工,留下闷得慌和年迈的爷奶三人。父母外出,回来的少,闷得慌便成了留守大军里的一员。不过好在邻居是个淳朴的农村人,
树海读书阁,老实又善良。闷得慌和邻居家的美莲经常一起玩耍。二人上过山,抓过蚱蜢,烤过地瓜......
那时候,
树海读书阁,国家实行的是九年制义务教育,而且,那个时候师资力量比较匮乏,闷得慌和美莲两个年级的语文老师恰好是同一个人。
美莲上初中的时候,闷得慌已经在念初二了。那一年,闷得慌15岁,美莲14岁。恰巧闷得慌的弟弟由于身体原因留在了父母身边,闷得慌又落的一个孤单寂寞。还好,有美莲陪着他,不至于太孤寂。
“最近怎么没看见你弟?”美莲眨着美目问他。
“他身体不太好,
爱看读书阁,留在爸妈身边了。”
“哦,难怪看不见他,
精彩读书阁。”美莲双眼一转说到:&ldquo,
树海读书阁;你要是孤单了可以来找我哦!”
“就算不找你,你也会来。”
“那是,咱可是姐们!&rdquo,
树海读书阁;美莲美目上挑,颇有得意。
“是哥们。”
“是姐们。”
“是哥们,是哥们......”
“是姐们,是姐们,就是姐们。”美莲争得脸都红了。
“哈哈哈,
孔子读书阁,看你脸红的就跟猴子的屁股一样。”
“你说什么?看我不打扁你!”美莲ide七窍生烟。
“来呀,怕你不成。”说完拔腿就跑。
“你别跑啊!”
两人在稻场上你追我赶的,时不时的发出几句生气的脏话。
“不,不,不理你了。”美莲双手叉腰喘着气。“不理你了,让你一个人寂寞孤独去,哼,我回家了!”说完也不管闷得慌便扭头回家。
闷得慌瞬间便感到了一阵失落。孤单和寂寞涌上心头,在稻场上坐了会闷得慌便也回家了。
闷得慌思索了一下午,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了,打算晚上去给美莲道个歉,
铭华读书阁。
农村的夜晚很寂静,四下是唧唧的虫鸣声,夜空布满星星,一轮明月在空中呼朋引伴。闷得慌走到美莲窗子背后,看见窗子里边开着灯。把耳朵贴近,似乎还听见美莲的抱怨。
“该死的闷得慌,我好心来陪你,
孔子读书阁,你居然还气我。”
闷得慌用手轻轻的敲了敲窗子,声音是三长两段,这是他和美莲之间的特殊暗号。
“叩...,叩...,叩...叩叩”
房间里的美莲听到了却装作没听见。
“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
见美莲一直不开窗,闷得慌心生一计。他压低声音:“你要是在不开窗我就走了,不给你道歉了。我数三声,一......二.....”正想喊出三字。窗户便开了。美莲叉着腰站在窗前,说:“既然你是来道歉的,那现在就给你个机会。”
“你能出来不,这样要是给你妈看到了可不太好”
美莲想了想后点了点头。
村后的池塘在入夜后就少有人来,倒不是说危险,在农村里一般晚上都很少出门,各自待各自的家。当然也有外出的,但都是年轻的居多。月光下的池塘闪耀着金灿色的微波,
金霏读书阁,晚风徐徐而来,很是诗情画意。这里是闷得慌和美莲经常偷偷跑来的地方。
“你来了。”闷得慌站了起来,看着月光下的人儿。
“你不是说要道歉吗?给你机会,赶紧,道完我好回家。”
闷得慌走上前看着美莲说:“对不起,下午我,我让你生气了。”闷得慌就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站在美莲的面前。
“嗯,看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原谅你了。好了,我要回家了。”说完便转身想要离去。
闷得慌见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抓住了美莲的手用力的把美莲往怀里拉。美莲也没想到闷得慌会拉她,一个没注意便倒进闷得慌的怀里。
闷得慌抱着美莲,一股淡淡的香气从美莲的身上飘出。
“你,你,你放开我。”
“我,我不放。”
“你放开我,我都说我原谅你了。”
“美莲,我有句话想告诉你,你听我说好吗?”
“嗯,你说,说完你就放开我。”
“嗯,说完就放开。”
“那你说吧!”
“美莲,我喜欢你。”
美莲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呆了,双眼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生。
闷得慌看见美莲怔住了,心里莫名的冲动驱使下竟吻住了眼前的美莲。四目相对,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她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良久,闷得慌抽离出来。看着怀里你、被自己抱得紧紧的人儿。“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美莲点了点头。闷得慌顿时觉得很开心。
“还没抱够吗?”美莲看着他.
“没,一辈子都抱不够。”
“快放开啦,再不回去我妈又该说了。”
“哦哦。”闷得慌赶紧松开。
“我先走了。你回去小心点。”
“知道了。”
点点的星光,点起了淡淡的爱。
多年后,当闷得慌回忆起这被岁月冲刷过的记忆,被年华渲染过得初恋时感慨的说:“初恋就是无论时隔多长,也总能撩动那心底深处最为柔软的一角,提起时总让人想落下泪来。初恋就像二月里的小雨,丝丝绵绵,氤氲弥漫,朦朦胧胧,让人心情起伏,让人感觉有种温馨的伤感。初恋就像在最炎热的夏天吃的红豆冰,有点甜,有点冰,有的时候冰到舌头都痛了,然而来不及体味,就融化了。”
确定关系后的两人,在两家人面前和以前一样斗嘴,打闹。但只要是远离了家人和大人们的眼光,便是像是电视偶像剧里演的那些爱情男女一样,你情我浓,卿卿我我。
爱情不仅仅是感情,它也是艺术。它就像艺术家手中的刻刀一样雕刻着属于这一时期的精神产物。
水库是这个小镇里许多年轻男女的圣地,不仅是因为那儿安静没人打扰,还有令人心旷神怡的秀丽风景,闷得慌和美莲也经常会造访这个地方。
“欸,你说我们会在一起多久?”美莲望着闷得慌,希望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闷得慌很诚恳的看着美莲,仿佛是在为彼此的爱情宣誓一样:“会很久很久,久到轮回之后。”
“哼,骗人!”美莲用粉臂锤了锤自己眼前的男生。其实她很开心,很开心能听到这句话。
“才没有骗你!骗你又没有钱赚。”闷得慌故意别过头去不理她。
美莲见闷得慌转过头去,以为他真的生气了,赶忙抱住他:“信,信,我信!”
“真的?”
“嗯,真的,比珍珠还真!你是不是生气啦?”美莲望着他的眼睛。
闷得慌见势便把美莲抱得紧紧的:“嘿嘿,才没有呢!”说完便想要亲她。
“色狼,走开。”美莲用力推着闷得慌。
“不走,亲一下,就一下。”
“不行!”
“就一下”
......
闷得慌和美莲两小无猜,一起上学,一起放学。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是他们回忆里永远都无法割舍的。当他们觉得会一直在一起的时候,命运总会和我们开玩笑。
“美莲啊,你现在书读得怎么样?”母亲问。
“还是老样子啊。”
“老样子,老样子。”母亲嘀咕着,想说出心里的话却又不忍心。
“美莲啊,我和你妈跟你商量个事。”一旁的父亲开口了。
“嗯,你们说。”
“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如今你的弟弟上学了,你的成绩又不是很突出,我们是希望你能为你弟弟想想,出去外面做工,为家里补贴点家用。”
听到这句话,美莲整个身子都颤抖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父母会让她放弃读书外出打工。
“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我们。明天告诉我们。你不去我们也不会怪你!”
美莲突然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气被抽光了,躺在床上,想着父母刚才说的话。弟弟也的确到了上学的年龄,自己家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要一个家庭付两个人的学费也真的是很困难。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小男朋友,那个和她从小玩到大的邻家男孩,那个带给她感动,有点坏坏的男孩。要离开自己喜欢的人,心里的感觉还真的不好受。她不想离开他,却有是不得已而为之。
美莲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离开他。但她选择的离开方式有些不同,她不曾亲口告诉他就走了。
这天,闷得慌正在上语文课。教的是一首柳永的《雨霖铃》。
寒蝉凄切,
对长亭晚,
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
留恋处,
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
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
千里烟波,
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
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
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
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
更与何人说!
“闷得慌,这是那谁给你的信。”
“哦,谢谢!”
闷得慌还以为美莲又打算约他去哪。却不料是一封分手信。
“我们分手吧,我走了,不用找我,家里不够钱供我上学,我出去打工了。我也很想我们能一起很久很久,就像你说的久到轮回后。对不起,我不能遵守这个诺言了!和你一起,我很开心!”
入秋后,天气已经变得微凉好了,天也晚得快。秋后的蝉叫得是那样地凄凉而急促,面对着长亭,正是傍晚时分,一阵急雨刚停住。一片烟波,那夜雾沉沉的天空竟是一望无边。萧瑟冷落的秋季,杨柳岸边,面对凄厉的晨风和黎明的残月。闷得慌才明白这才是今天那首诗的内蕴,竟不料自己有机会亲身体会。
美莲虽然走了,但她在他心里占据的位置一直都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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