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6
连长把班长接走了,班里面空落落的就剩下我们四名分去基地的战士,我们都呆呆的站在各自的床前,摸着这三个月朝夕相处的硬板床,谁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冰冷的空气仿佛被
时间凝固在此时此刻,也许默默无语正是此刻再好不过的衬托吧。这个曾熟悉此刻却陌生的房间里曾跳动着十八颗赤热的心,他们胸怀抱负不远万里从五湖四海聚集在这里,十八颗被这三个月灼烧的内心碰撞出了绚丽的火花,而后各奔东西,奔向各自
生活的未知,
华闻读书阁。
看着床铺,想着昔日的欢声笑语,想着
那些午后的罚站,
铭华读书阁,想着那些回荡在房间的嘹亮歌声,想着深夜里喷香的泡面味,这种滋味太TM让人纠结,真的舍不得
离开八班,可八班现在解散了,没了,我们也要离开这个熟悉的房间,
再见了二连三排八班,再见了我的硬板床,再见了那些喝叱和欢声笑语。
新兵连总共有二十名新兵被分进基地,我们班幸运的占了四名,其他的
战友都是陌路相逢,我们背着沉重的行李列队,被一名
眼睛大大的士官带到基地,后来得知他叫刘宇飞,河北人,是基地新兵班的班长。
当时基地在我们眼里很大很大,比我们新兵连大好几倍,基地有湖有树有草,而新兵连只有柏油路,我们唱着军歌步伐一致的迈进基地的大门,径直往里面走是一栋破旧不堪的六层楼房,
金霏读书阁,一条高高大大的台阶直通二楼,台阶的尽头是一幅用瓷砖拼成的气势磅礴的
山水画,穿过台阶再爬一层是三楼,而三楼的最西面一个厂房式的空荡房间,这就是我们二十名新兵的临时宿舍,因为一个月之后我们还要分到不同的地方,走进房间,厚厚的灰尘,悬吊着污浊的蛛网,看到这些大家不禁眉头紧皱,不知道里面多久没人住了,
金霏读书阁,总之房间的一切和这个单位的表象那么不符,仿佛一个又大又圆的西瓜,其实里面早已腐臭不堪。
刚来到基地的日子是
幸福的,大眼班长很和蔼,他不会训斥我们,肆意的玩笑取而代之,
精彩读书阁。而且我们每天晚上可以洗澡,中午可以躺在床上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每个周六日全休,衣服鞋子脏了随时可洗,也不用在熟睡的三点多就起床叠被子了。起初基地的伙食更是没的说,而且是自助餐,自己想吃什么就盛什么,吃完不够可以继续吃,没有时间规定你几分钟吃完,你可以细嚼慢咽的去
品味馒头在口中转化成葡萄糖的甜甜的
味道。
这栋破旧不堪的厂房式旧楼里里就住着我们19个人(包括班长)。大眼班长叮嘱我们没事不要在这栋楼里面乱跑。虽然楼里除了我们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但是深夜里我们每个人都要在楼道站岗,至今我不明白那会的岗哨意义所在。黄晕的钨丝灯灯光闪烁在深夜里,每天夜里都会听到楼上吱吱悠悠的关门开门声,配上这样的时闪时灭的黄韵灯光,难免让人想起《寂静岭》里面的白衣长发的小
女孩。在你的幻想里,她可能在楼道里飘来飘去,也可能从你身后惊叫一声冒出来,总之在这样的深夜里
一个人站岗心里总是坎坷不安,感觉有双神秘眼睛时刻在盯着你。
我们刚到基地的第三天,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基地西面的围墙就被突如其来的巨风吹倒了,
树海读书阁,这是谁都不敢相信的一件事实。没了围墙,隔壁的
村庄和基地完全通着,没有什么“护城河”,更没有什么阻挡措施。为了保证村里人不会趁夜来基地行窃,我们只能轮流上哨,两个人一组,一组站两小时,在倒掉的围墙周围走来走去。村里的狗特别多,不管几点上哨都能看到街上的狗流窜着来来去去,
孔子读书阁,眼睛冒着幽蓝色光,甚是恐怖。最害怕的还是换岗的时候,要一个人留在围墙旁边
守候,一个人去班里叫岗,不管你是留在围墙旁,还是去班里叫醒熟睡的战友,这都是一种挑战心理极限的恐怖。
来到基地一个月以后才了解了基地,基地当时全称是“公安部消防局天津警官培训基地”,听老班长们说在我们没来之前叫“武警消防指挥
学校”,那会儿还有寒暑假,生活轻松而愉快,说俗点就是美的很。现在寒暑假取消了,正让我们这批新兵赶上了。基地是以培训学员为主的这么一个培训机构。说白了我们就是打杂的,
爱看读书阁,有人羡慕我们分到基地,我直到今天都在后悔来到基地,几年的基地生活完全磨灭了我的一切奔头,这真实的验证了古人的:“死于安乐”,当然说的略有夸张。
大眼班长带了我们近两个月,我们就仿佛机器上的一件件零件,被分到了不同的岗位,各负其职,说话含糊不清的张尤伟(基地战友)被分到了印刷厂,力大如牛的张家鹏(基地战友)分到了后勤维修,善于交际的金建良(基地战友)被分到了洗衣房,黄若辉、孙念涛和谢平静分到了食堂班,
树海读书阁,我分到了培训大队,担任楼层管理员。分下去不久
初恋就和我
分手了,
孔子读书阁,原因很不靠谱,暂时保密。
分下去以后带我第一任班长是方南,天津人,个子不高,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老班长们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刀疤南&rdquo,
树海读书阁;,以欺负新兵而臭名昭著,刚接触他的时候,他经常让我给他洗衣服等等,总之任何脏的苦的活都推到我身上,我知道自己是新兵,便没有和他计较什么。但是后来他的行为让我很是不满,记得有一次他让我一个人去打水,六十来桶水一个人去打,我没有去,他骂了我,
树海读书阁,我揍了他。当时管我们的大队长叫张振海,他是个众人眼里很好的领导,关于我和方南打架,他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愤怒。为了防止再次打架,我被调离了一号楼,被分到了二号楼里面,跟着一名叫白金鹏的二期士官一起继续担任楼层管理员,白金鹏也是天津人,嘴巴特别好使,基地第一“快嘴”,几乎没有人能说得过他,他对我还算好,没有欺负我,我们处了近半年之久,他为了进三期士官,调到了我的新兵连,顶替白金鹏的是张海军,他也是天津人,这是我当兵以来跟着最靠谱的一个班长,他对我十分好,几乎把我当成兄弟对待,有什么好事他都会第一个想到我。每次喝醉了说起
部队的事,我都会说一句话:“我这辈子跟对了一个班长就是张海军,我在他手底下干什么活我都认。”
张海军,天津人,三期专业,目前自己经营着一个餐厅,他和嫂子有了一个漂亮的
女儿,生活很幸福,我总说等我
结婚以后,带着我媳妇去看望他,但是至今没有
承诺,所以感觉我说的好多话都和放屁一样不靠谱,但是在我退伍之前,我会去看望他。
黄若辉来到基地以后变了好多,当时队里不允许新兵用
手机,金向飞(新兵连战友)分到了基层中队,也没有彼此的联系方式,分下去以后就失去了联系,金向飞走后的日子,我和黄若辉的关系潜移默化中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曾经下队时候他说的那些话都变质了,我们之间彼此越来越陌生,代替黄若辉的是张家鹏,一个傻头傻脑力大无穷的家伙,18名战友17人说他脑子有问题,我觉得他没问题,只是他做人太直接,有什么事情他不会和你废话,直接动手开干,省略了对骂这环节,所以他每次都会挨班长的骂。
我和张家鹏共处的日子也不多,一年半吧,之后他调到了青海。
张家鹏,基地战友,江苏人,在役。在基地几乎没有人敢直接和他废话,那时候我们关系很好,就因为他的直爽让我很看好他,慢慢地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哥们儿。那时候我还不会抽烟,也不喝酒,他
喜欢抽烟,而且还往烟上面抹点风油精,据他的意思是可以提神。
回忆起这些事,思维总是很凌乱,没有头绪,那就想到哪里说哪里吧,呵呵…
上等兵……
05年的年底我们成了上等兵,警衔上面多了一条杠,简称“二拐”。这时候我们不再对这些那么新鲜,不像新兵连那样兴奋了。成了上等兵以后天津又下雪了,院子里面除了白茫茫一片,连只鸟都见不到。我和张家鹏走在基地的院子里,那时候已经很冷,基地的湖面结了厚厚的冰,
忘记了是他还是我提出的去冰上耍耍,我们跳进湖里,走到湖中央后,我给了张家鹏一脚,张家鹏回过头说:“去你大爷的,找摔是吗?”
我说:“谁摔谁还不一定呢,试试,呵呵。”张家鹏像一头小猛牛直冲我过来,我灵活一躲,再轻轻一伸腿,只听到砰的一声,张家鹏趴在湖面上。最后我们彼此不分胜负,浑身出了汗,总之跟撒欢似的耍得很痛快。
张家鹏和老王天天一起工作,负责基地的维修,老王是基地雇佣的民工,天津人,胖胖的,很有大哥范儿,老王对我和张家鹏特别好,那时候他们没事就去楼里找我,我警卫室有电视,他们没事就去看电视。记得张家鹏看到那种很易感的环节总是掉泪,老王就说家鹏这孩子脑子有病,家鹏就擦擦泪说道:“日他大爷的,这吊货要让我碰见我非把他逼样的打残了。”呵呵。
现在一个人关在小屋里,对着电脑回忆起这些日子,真的感觉很…。生活啊,你TMD真的让我很纠结。
相关的主题文章:
【喝火令】弦月思 特长是改变命运的杀手锏 故乡的小花 7月15日岭师感人故事+绿芽社会实践队+教育科学学院 (3) [url=http://bbs.gemwon.com/showtopic-12499.aspx][/u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