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实记
涉足铅山文坛数月,我似一求仙问道的居士,在一路颠簸中摸爬滚打,有时因杂草遮目,有时因乱花迷眼,屡屡近乎觅寻不着一丝仙迹,
金霏读书阁,常险跌落至无尽深渊。我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空灵的幻境,直至路遇一位“真人”,才使我的问道之路渐趋平坦,不再迷失。
真人姓徐,名唤松文,人如其名,有松之风骨,有文之雅致。听其言,观其行,赏其字,抚其石,品其茗,知其性,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让人臆断他是云雾深处的方外高人,可是,他却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地生活在你的身边,没有丝毫做作和掩饰,站在你的面前,你根本无从感知他的与众不同,而一旦与之深交,你又无法不一再唏嘘和赞叹他的的确确配得上一个“真”字,
铭华读书阁。
我曾在桥亭采风记文—&mdash,
树海读书阁;《陶冶凡心》中这样记述他:“船上聚集的多是铅山文化的精英,
精彩读书阁,犹如流觞曲水边的兰亭集会,而这其中堪比右军羲之者,惟徐松文也。松文兄一撮胡须,一身富态,一肚才华,极尽幽默诙谐之能事,
修身读书阁,令宁静湖面满载一舟笑声。&rdquo,
树海读书阁;“松文君此时竟一改调侃之意,转而以民协主席身份变身解说员,
树海读书阁,兴致勃勃地讲述起佛像背后的人文典故。”寥寥数语,给人貌似我与松文先生是熟识般的感觉,但那日我本是鹅湖文学界新生,与列位前辈文友同学尚是初识,故而一路上,我从未和他搭话,
华闻读书阁,尤其从小友陶冶口中得知他铅山民间艺术家协会主席的身份后,更是赧颜自己低微,不敢有主动高攀之举,恐生轻浮之嫌。尔后在文艺社区里,当松文先生读到《陶冶凡心》中“松文兄&rdquo,
树海读书阁;的称谓时,他显然似有麻酥酥之感,总觉得虽然日后必将深交至兄弟般的情意,毕竟当时连个招呼都没有打过,何来“松文兄”之称?松文先生当即在回帖中毫不遮掩地直言相告,散文贵在真实,尤其涉及他人的情况,不可有任何的虚浮成分,
树海读书阁。突然收到回帖中无比犀利的言辞,我也暗自评析此人也太较真了,不就是文友间礼貌的称谓吗,
孔子读书阁?转念一想,或许是这位主席根本没有把我这样一个小角色放在眼里吧。日后在与松文先生的频繁交流中,一再欣悉先生对我写作上的忠告:写文章难,写好文章更难,而要写好文章中的真人,难上加难!散文中写自己,写过了别人看不惯,写谦了别人看不起;散文中写别人,写漏了别人不高兴,写过了被知情者取笑,别人更不高兴。事后我才明白松文先生的良苦用心,那正是他惜才重才的行为体现。对于鹅湖文艺社区的新作新品,松文先生经常站在一个另类高度上观察,观察的结果则是对社区文友在回帖中一味地给予新作高评现象提出理性的质疑。说虚话假话一贯是先生所不齿的事,所以先生常常只对他满意的作品作一番中肯的点评,至于文友们言过其实的评论,先生偶尔会在回帖中建议大家清醒一点,真切一点。更多的时候,
树海读书阁,先生以眼不见为净,毕竟皆为文艺界老友,
广济读书阁,一时拉不下这个脸。松文先生写过一些文章,尤其以民间文学为甚。可他基本上不上社区发文章,用他的话说,文章要先打动自己,才能奢望打动读者。先生总觉得自己在文学写作方面还有很大的欠缺,
金门读书阁,须经长时间磨砺,才敢登大雅文坛。先生正是用他的谨言慎行,诠释了作为一个文人所应具备的“真品”。
刘禹锡在《陋室铭》中有云:“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rdquo,
树海读书阁;供职于某信用社的松文先生,
爱看读书阁,除民协主席的社会身份外,因为自身高雅的兴趣爱好,又给他平添了许多小身份,诸如摄影达人、书法艺人、奇石痴人、棋道高人等。
无论参加何种社交采风活动,松文先生必相机不离手,一旦生活中或山水中异美之景嵌入他的慧眼,他随时按下快门记录一个个美妙的瞬间,菜畦篱前一朵朵绽放的小花,桥亭湖上一只只欢愉的野鸭,真君庙里一尊尊严肃的神佛,徐氏祠中一幅幅厚重的对联,无不成为他相机中的永恒。我以为作为业余的摄影爱好者,哪里懂得影像的构图技巧,
金门读书阁,岂知曾在徐氏祠堂里请他为我照一张相时,他竟十分讲究,在完整构图中纳入了许多至关重要的陪衬,使得整体画面达到我意想不到的效果。
毕竟离县城太远,祠堂一别后很长时间没有空闲会面。待我再上县城办理诗词协会入会事宜时,方想起取相片,
宁静读书阁,那日,是我与松文先生的第三次接触。
早听闻松文先生是奇石收藏爱好者,对他的藏品也甚是好奇。亲临先生的雅舍“妄想斋”,终于大大满足了我猎奇的欲望。这本是一间小型住户车库,
树海读书阁,被松文先生雅心改造,竟成名人雅士竞相趋留的场所。近门一侧的高架上下,罗列了大大小小各式卵石,其形貌特色各异,
树海读书阁,质地手感不一,极具观赏价值。我随意捧起一块石头,先生便如数家珍般为我讲起搜集这块石头的相关故事,还不失时机地引导我发挥充分的想象,对这石块的形象作充满张力的比喻——或如嬉戏中的玉兔,或如行进中的飞机等。先生痴迷奇石如此,以至于曾为在石友交流时看中一块色泽深浓,纹路清晰如河川溪流的大卵石,不惜用重金购之,并专门垫上红木基座,
精彩读书阁,置于斋房书桌前细细把玩。有人以双倍价格反购之,先生一概拒绝。我不明就理,问先生何不在大石上着色和书字,松文先生急言万万不可,否则就破坏了石头的自然之美,缺乏真趣了,
华闻读书阁。原来,在松文先生眼里,石如其人,是容不得半点虚假的。
先生泡茶的间隙,
精彩读书阁,我仔细端详着这拥狭的小斋:石架前正对的是待客的茶厅,入里正摆一张长方桌,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尤其靠墙沿的漆木笔架上,
树海读书阁,列挂着大小不一的各式毛笔,书桌左侧叠放着名家书法和古体散文集,左墙石架边角散堆了一张张练过字的废报废纸,斋房内侧是一个较大的书架,书虽不多,却陈列整齐,归类得当。书架下是成卷的宣纸和毛边纸,三面墙壁上张贴着几幅先生自书的篆隶行书好字,
金霏读书阁。我正沉浸在先生书法之美,
孔子读书阁,品味这书斋淡淡的翰墨清香时,
爱看读书阁,另有阵阵纤侬茶香也袅袅飘来。
“来,尝尝我泡的茶!”松文先生递给我一杯浓香的新茶,与我闲叙,“我现在玩石头之余,也看看书,写写毛笔字!你是王维汉先生的高徒,这些字在你看来可算不上好。”
我摇头苦笑!作为书法家的学生,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今见松文先生之书法,
孔子读书阁,我是万不敢谈曾经学书的经历。而先生聊起书法,却是兴致高昂得很。他给我展示了自己正在钻研的小隶,意欲写成一幅完整的小隶千字文,见他的练笔手书,字字细如精工,美若一体,我疑心这个年近天命的粗犷男人怎能写出如此隽秀字体?实在匪夷所思!说起当代名家书法作品,松文先生竟一脸的无奈,他搬出一大叠装订好的《书法报》,指出其中的诸多作品近乎完全颠覆了书法本身的字形及美感,由此也无不为中国书坛忧心忡忡!先生有此感叹,足见他对每一份《书法报》阅读之细致,观察之入微。铅山县书法圈中有人获得某某书法奖项,我伺机问先生作何看法,何不将自己的书法作品拿去参赛呢?先生用一个恰当的譬喻委婉地作答:“某地三个理发师,其一花大钱,评得全国理发师第一名称号,其二花小钱,获评全省理发师第一名称号,其三没有花钱,获得地方百姓口碑第一,到底谁的理发技术最好呢?”我恍然大悟,松文先生如此高洁,脚踏实地,原是不图任何虚名,一切的兴趣爱好皆由心生。
我向松文先生求字,先生没有忸怩作态,而是慨然应允,先生问我写些什么,我思之再三,希望先生能赐我一“真”字,下附“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我将挂于明堂,时时以先生之“真”警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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