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艳与善良
春节刚过,街上冷冷清清的,与刚过小年时,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的情景截然相反,偶尔看到几个人也是闲闲散散的。
置办年货是前几日人们的首要任务,左提右拎的
女子们嘻嘻哈哈地从小店的窗外走过,孩子们吵闹着在人群中钻来绕去,小街上一派喜庆热闹的景象。
小店的生意虽然不及往年,可是节前
那些天,店里还是很热闹很忙碌的,毕竟又是年关了嘛,
华闻读书阁!
每天面对不同阶层,
树海读书阁,不同容貌的各色顾客,我习惯了留意每一个进入店里的人。
我虽然不笨,
金霏读书阁,却也不是那种聪明绝顶的人,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有许多顾客来过多次以后,我才能在脑海里留下些许并不怎么深刻的
印象。像平时来过两三次的人,我回头就忘,根本记不清这个人
曾经来过我的店里。然而,这些天,在忙碌之余,我总是不自觉地老想起
一个人来,并且期待着她再一次出现在我的店里。
她,我并不认识。
她第一次走进店里的时候,对于我来说,
印象并不是很深。就如许多其他顾客一样,我只是习惯性地留意了一下,她大约不到三十岁的年纪,
爱看读书阁,不是很漂亮但长得清秀冷艳。
轻轻的语调,淡淡的神态,无不显示着知识分子
家庭出身的高傲与自信。像她这样的
女子我也见过不少,
树海读书阁,
家庭条件好,工作环境好,
自然觉得高人一头也是理所当然的。
一个人的气质取决于受
教育的程度,我觉得这句话用在她身上是无比确切的。她应该是个
大学生吧!我兀自揣测着。但是出于礼貌,我不能贸贸然地紧盯着她看,只好把更多的
目光挪移到她所选取的物品上。
结账,找零,递货,走人。至始至终,她都神态平平,我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丝毫变化。但是,在她临出门的时候,我分明听到了两个并不经常响在耳边的字,虽然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向我说了声“谢谢”,我的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悸动了一下。尽管我每天面对着许多顾客,然而向我说“谢谢”的人却寥寥无几,大概在很多人眼里,似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理应如此的,是无需言谢的。
我有些感激地抬眼看她时,
孔子读书阁,她已经走出了店门。
我就是一个敏感的人,常常会被别人一个细小的不经意的动作或者一句轻轻的话语所
感动,然后痴痴地回味思量一番。
再见到她是刚进腊月的时候,她依然是那么的清丽,凌然不可侵犯的样子。
她像第一次一样,
孔子读书阁,静静地走进店里,再没往里走,只是站在柜台前,轻轻地对我说:“你可以给我送一桶农夫山泉吗?”
啊,
铭华读书阁?我迟疑了一下,
精彩读书阁,一桶农夫山泉只有四升,小孩子都提得动,她也太矫情了吧!不过,我转念一想,又释然了,就像上次十一楼那一家,大晚上的打
电话让往楼上送一小袋盐,我还不是照样毫无怨言地送了上去?现在的人啊,总觉得花钱了就得换来服务,要不然,心里不平衡。看来,
生活在这个纷杂烦扰的
世界上,她也不可避免地落俗了。
唉!没办法,谁让咱做的是服务行业呢!可是,
树海读书阁,我
一个人在店里。我有点为难地说:“送水倒没问题,只是现在店里就我
一个人,脱不开身呀!”
她怔了一下,略皱了皱眉,说:“哦!是这样,我刚回来,
树海读书阁,身上没钱了,你帮我把水送到家里,我再付你钱。”
我以为她误会我的意思了,
金霏读书阁,我可不是不想给她送水,于是,我急忙说:“没事的,你需要什么尽管选,再来的时候给我钱也行啊!”
“那怎么行?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过后再买吧!”说完,她径直走了出去。
望着她的
背影,我心里直嘀咕,是我误会她了,她这样清亮亮的人怎么会那么俗呢?我一直相信我的
眼睛不会骗我的,她应该是那种受过良好
教育的
女子,聪慧而又礼貌,不可能沾染太多的世俗之气吧!
腊月二十六了,店里特别忙,人多,七嘴八舌的,吵得我都有点晕了。就在这嘈杂的人声中,我却极清晰地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听起来让人惬意的普通话。我扭头一看,真的是她。她说要选一些小孩子吃的东西,我指给她方位,接着又忙着招呼其他顾客。
我开了好几年店了,有一个现象特有意思,没顾客的时候吧,半个小时也不进来
一个人,到人多的时候呢,好像大家都商量好了似的,一个接一个地进店,这个问一句,那个也问一句,常常忙得我连话茬儿都接不过来。
等我忙下一阵以后,她已经选了好大一堆小零食。
“你再帮我选几箱四五岁孩子喝的奶,还有七八个月大的孩子可以吃的东西。”她看着柜台上
那些各种包装的食品,若有所思地说。
我惊诧地看着她,有点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呢?她难道有好几个孩子?真看不出来,她这么年轻,孩子竟然一大堆了。
我正暗自唏嘘着,她见我发呆,催促我快点帮她选。我心中疑问重重,疑疑惑惑地帮她选了几样食品。东西没少选,她让我按几个年龄段把东西分开装袋,一连分装了好几袋。
给自家孩子买的东西,何必分得这么清呢?她对孩子们的严格都体现到了吃东西上了?
“你给我把那几箱酸奶的包装拆开。”她一边查看已经装好的食品,一边对我说。
“啊?全拆开吗?”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纳闷儿地问她。
“噢!全拆开,方便我到时候给他们分配,以后我必须得亲手给他们分下去,要不然,又会让那几个
老师给拿走。”她微皱着眉说。
“什么?你的孩子们在哪?
老师怎么会拿孩子们的东西呢?”我没听明白她的话,一头雾水地问。
“哎哟!什么我的孩子呀,你想哪儿去了?我这是给孤儿院的孩子们买的!”她啼笑皆非地瞥了我一眼。
“啊?孤儿院?真不好意思,你看我这脑瓜,不知道在乱想什么,你可别往心里去啊!”我尴尬而又震惊。
感情她说的是孤儿院的孩子们,我怎么会想成是她的孩子呢?同时,我又不敢相信
老师怎么会拿这些孩子们的东西呢?
她看着一脸狐疑的我,表情复杂地说:“怎么?你不相信?刚开始我也不信,可后来发现,她们不仅把我们给孩子们买的玩具拿
回家,甚至把给孩子们买的衣服都拿走了,每一次去都看不到以前给孩子们买的东西,问她们,她们又说不出东西的去向。想一想,真的是不像话。”
“不会吧,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哼哼!这就是你们当地人做的事,真不知该怎么说!”她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仅仅是一闪而过,旋即又恢复了平淡的神色。
而我却浑身不自在,脸上有些灼热的感觉,本来觉得不想再说什么,却又忍不住问道:“你经常去吗?”
“是啊!我每个月都去,我把工资中的一部分用来给孩子们买东西。”她淡淡地说。
或许,在她的眼中,这是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情,而此时,我的心里早已是波起浪涌了。我整日里为了
生活忙忙碌碌,竟然
忘记了还有这样的一群孩子们,我在我的孩子们面前常常说自己的爱是最伟大,最无私的,可是,在她的面前我感觉到了从心底缓缓涌上来的惭愧。我为我的浑浑噩噩愧疚不安,我为
那些违心地拿走孩子们东西的
老师们而感到羞耻,那不是普普通通的东西啊!那是像她一样的好心人的一片片
爱心啊!无论是谁,都没有任何理由与借口亵渎这至善至美的仁爱之情啊!
她提着东西走了,没再多说什么,只说还会来我的店里买东西的。一阵柔柔的风撩起她的衣襟带着幽幽的清香飘进店里,像
菊花的
味道,淡淡的、轻轻地萦绕在我的身边。是啊,她不就是一朵正在开放的雏菊吗?她给孩子们带去的不正是
快乐和
希望吗?
春节在孩子们的欢笑声中过去了,我的一丝
牵挂却从节前延伸到了节后,也许,用不了多长
时间,我就会想不起她的容貌,但那份摄人心魄的
感动却深深地嵌入了我的内心之中,悸动着我那颗并未被横流的物欲所侵蚀殆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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