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桥
中午,照例草草填饱肚子,望望阴霾且微雨细飞的苍天,四角都透着深邃的寒意,毕竟已近冬至,川北已是凉飕飕的透骨。没有
阳光,
华闻读书阁,也就没有“踏青”的同伙,兀自决定遵照周末的计划,
金霏读书阁,去踏桥,去看看重新恢复通车的新桥。独个儿也有独自的妙处,静静的少了些喧嚣,反而多了那么些随步的
自由,沉思的自在。
从后校门出来,下行。然后左拐,接着右转,再左拐,就上了宽阔笔直的洪州大道。
洪州大道双向四车道设计,但八辆“宝马”定能并肩飞驰。中间足足三米的花台隔离带,光秃的树干和低矮的植物一色的暗绿,灰蒙蒙黯然无光的冬眠。倒是插在台沿“广安新天地盛大开盘&rdquo,
铭华读书阁;的彩旗一片招展、夺目、妖冶,几日前不得见的大炮仗“呜咚咚咚&hellip,
孔子读书阁;…呜咚咚咚……”十里八里好长一阵天地响,在全国房市的寒冬里尽显狰狞。
不消一刻钟就到了洪州大道尽头的十字路口,左面是向老家延伸的东环路,右方是与桥同时竣工的滨江路,
树海读书阁。“彩虹横跨渠江岸,双龙共起腾飞舞。”本市第一座中承式钢管拱混凝土拱桥——奎阁渠江大桥,雄跨渠江,最摄眼球是长256米褐红的双龙拱立延续着视力的长度。据悉:该钢拱桥投资1亿耗时近4年,全长610米,桥宽21米,双向4车道设计,各有8米宽,黑黝黝又平又直。中间1米宽的隔离带,绿意葱葱。2米的人行道高出桥面一尺,1米2的护栏全是不锈钢空心结构。一米大小被条形柱子对开的实心半圆,平口朝上,镶嵌在离地估摸三分之一地方,
树海读书阁,尽是些喷印字画,白底墨黑的半工半写,花有:玉兰、并蒂莲、
荷花、美人蕉…&hellip,
孔子读书阁;鸟有:松鹰、苹果小鸟……还有序次的十二生肖,全部按规律排列左右。
脚下忽然一拌,差点趔趄,脚底一阵痉挛。原来是一根杯口粗的钢索一头系在钢柱上,一头朝桥下延伸,我忽略了“桥下拆除工程设备,
精彩读书阁,人车正常通行”的告示牌。不知觉已来到钢拱底下,走近看更是给人厚重踏实,有强烈的压迫感。直径1米有余的钢管如虹飞架,小钢管竖立其间,也有大腿粗细,看来确实是气派堂皇,壮观宏伟,不愧为广安第一桥。
站立桥中间,下游200米远是已经使用三十多年的老渠江大桥。江雾轻锁,水波不兴;微澜不惊,盈盈恬静。倒影和桥体相映成趣,似诗如画。对老大桥我是有很深
印象的,从桥上过桥洞钻来来回回不知多少回。原来顺江右侧桥下是个船码头,在第一个大拱下面,斜石头坡上一条穿桥洞进城的
乡村公路(没有班车)。等船、走路的都
喜欢在桥下歇息,抽根烟、聊会天,或者来碗小面米粉“垫垫”肚腹。遮阳挡雨俨然一个小场口,
夏天天长日烈,吆五喝六人满为患,卖冰棍凉虾、凉粉凉面、西瓜李子之类的商贩,百货摊,小茶铺拥拥挤挤,生意不错。记得初中
同学瘦高个的杨银禄夫妻挨着桥柱搭个棚,置上锅碗瓢盆,盐油酱醋,摆两张小收桌,专卖小面米粉,钱赚多赚少不知道,不几年人倒吃发了,又高又胖。十年前在上游不远修邓家湾码头后,再也没见着他,失去了联系。听老
父亲讲,老大桥75年开始修建,
树海读书阁,中间有过停顿,日赶夜战,1977年竣工通车,前后实际用时一年,
树海读书阁。沉吟间,一群裸露上身的
男人,甩开膀子,“嗨哟嗨哟”地喊着石工号子,
爱看读书阁,龇牙咧嘴肩抬背扛着一座桥所需的石头、沙,还有水泥,雄赳赳从桥的心脏大步踏波驾雾而来,
金霏读书阁。
“老桥在洪水中巍然屹立,而新桥桥墩就被洪水冲倒了,这说明老桥‘人老骨头硬’。”一些
网友这样调侃。“刚通车两个月,怎么就要封闭检修呢?怎么就被一场洪水吓到了呢?”民众的猜测说法很多,我是不懂桥的,更不敢臆断。桥梁专家称:“偏倒的柱子是一根用于施工的临时混凝土墩,并非大桥的桥墩。”“大桥竣工通车后,这临时混凝土墩本该拆除,但大桥通车后渠江就进入了主汛期,先是‘8・4’洪灾,接着是‘9・19’洪灾,所以没有来得及拆除!”“临时混凝土墩约有300吨重(我是万万没想到的),偏倒的临时混凝土墩靠在柱子上,造成了7号立柱偏移50厘米,7号立柱有11米高,倾斜度相当于4%―5%。”维修采取的是“扶正去斜”(对倾倒和未倾倒的两个砼墩进行固定),然后再用“偷梁换柱”的方法。前后耗时近三个月,上周末回老家才知道已恢复通车。我倒是真愿意接受专家的说辞,毕竟这样心里要舒坦些。也可不记下这一段的,但
历史和事实在那里盯着,本来存在,无法回避,且又何需回避,庸人自扰呢?
迎面而来,后面而去的车辆都呼啸而逝,风驰电掣,兴奋不已,远不止桥头限速的“40”。只有笨重的大家伙在老桥爬行,不敢无视“55t”的限制,当不得儿戏,虽然加高的车身上几乎一律喷印着“0.99t”“2.99t”之类的噱头。发动机嗫嚅的喘息声时如雷鸣,时如老孺,一如既往数十年。
从彼岸回走,老家父老乡亲一定忙碌在
目光所不及的不远处,炊烟正袅袅,遥遥的一缕温馨,熟悉的从心底涌动。阴霾的烟雾中,江水依然平静。昔日热闹喧嚣、人头攒动,汽笛嘶鸣、船来船往的码头,也早在四五年前随着沿江公路的开通而冷清了,赶集总是匆忙的人们彻底抛弃了
曾经相依的“汽划子”。除了几艘长年停泊装饰豪华的
旅游船,再无多少生机,在
冬季,在新桥的腋下熟睡。穿桥洞的那段公路湮废了,在新桥上行50米左右改道,爬一个缓缓的斜坡,不但可以直通滨江路,还可以直接上桥过江,方便快捷多了。
眼光所不及的远处、再远处,明晰可见大渡河上13根碗口粗铁索笃定的泸定桥,从儿时的语文课本,更远的历史烟云中涛涛而来。22顶军帽,22位拿着短枪,背着马刀,带着手榴弹的
英雄,22座
生命坚毅顽强的军魂,冒着敌人密集的枪弹,身下的怒涛浊浪,攀着铁链向突突机枪、熊熊大火冲去。桥头堡的敌人狼狈地逃跑了,胜利飘扬的红旗咧咧作响,沉淀出朱总司令“万里长江犹忆泸关险”的诗句。
远处、更远处,已逝的重庆彩虹桥、广东九江大桥、湖南堤溪沱江大桥、河南伊河汤营大桥……高龄的哈尔滨霁虹桥、黄虎港石拱桥、富顺沱江桥、四川九溪沟桥……著名的卢沟桥、赵州桥、广济桥……倒下的,健在的,一帧帧叠影破烟而来。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路桥也好,心桥也罢,敲敲打打修修补补再
自然不过。蚁穴之患可溃坝,芝麻之利可忘义。长久屹立与瞬间垮塌,实则存乎于主动修补与否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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